谈静没有接,只说:&ldo;我也吃饱了。&rdo;
&ldo;那么你吃完把碟子还给我。&rdo;他说,&ldo;家里的碟子差一只。&rdo;
&ldo;聂宇晟。&rdo;谈静狠了狠心,对他说,&ldo;你不要犯傻了好不好?我说过了,这孩子的事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划算的,你不必觉得内疚。你成天泡一碟豆子,这很幼稚。你能不能不摆出那副样子,等下去没什么必要,也没什么可能。我们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了,你跟你女朋友的事,我很抱歉。也许你曾经爱过我,但是我希望……&rdo;
&ldo;我知道你希望什么。&rdo;聂宇晟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ldo;等不等是我自己的事,爱不爱,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再爱我,你当年为什么离开我,或者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没有关系,这不影响我。只是你说错了,我不是曾经爱过你,我是一直爱着你,从过去,到现在,甚至,还有将来。&rdo;
谈静彻底地傻掉了,她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聂宇晟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出去了。谈静站在那里,听到他在外边哄孙平喝汤,然后拿纸巾给孙平擦手,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一阵阵传过来,忽远忽近。谈静觉得自己想要大哭一场,或者想要打开门,狂奔而去。可是她只是虚弱地抵在门上,像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切。
聂宇晟开车回家的时候,心里是一片平静的。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对谈静说了那番话,自己反倒如释重负。以前骄傲地觉得,死也不能在一个抛弃自己的女人面前这样丢人现眼,可现在却觉得,何必呢?爱就是爱,自己既然不能改变仍旧爱她的这个事实,那么就坦然承认吧。
他回家洗澡,好好睡了一觉,从来没有睡得这样沉过,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或许是最近真的太累了。第二天生物钟自然而醒,爬起来一看,六点半,正好洗漱完毕去上班。
方主任今天也到得很早,一看到他,上下打量:&ldo;咦,今天倒挺jg神的。&rdo;
病人已经送到手术室去上麻醉了。聂宇晟先到的手术室,没一会儿方主任也来了。今天的手术虽然是第一例,但是做得特别顺利,做到一半的时候,方主任接了个电话,于是叫过聂宇晟:&ldo;你来。&rdo;自己出去了。
聂宇晟倒没觉得慌神,所有的动物实验全是他做的,手术方案也是他一遍遍磨出来,一遍遍改细节,闭上眼睛他也知道后面的步骤是什么。在手术室里的时候,他专心致志,倒没顾得上想别的,一直把手术做完,他才想起来问护士:&ldo;主任呢?&rdo;
&ldo;说是院办那边找他有事,还没回来呢。&rdo;
&ldo;噢。&rdo;
病人送进了恢复室,聂宇晟没走,跟麻醉师一起等着病人苏醒过来,才按事先的方案,送到icu护理去。忙完了这边的一切,他才去洗澡换衣服。刚刚把医生袍穿上,就听到小闵在外头敲门:&ldo;聂师兄,老妖找你,你手机没开!&rdo;
&ldo;来了!&rdo;
有手术的时候聂宇晟从来都是把手机关掉,否则方主任听到要骂人的。今天太忙了,出了手术室他也忘了开机。他匆匆忙忙把扣子扣好,一边开机一边就去主任办公室。
方主任在办公室等他,他还以为问手术的事,于是简单地汇报了一下后面的手术过程,还有病人的术后qg况。方主任点点头,对他说:&ldo;过会儿我去看看病人。小聂,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rdo;
聂宇晟的心猛然一沉,他下意识觉得是自己父亲的病qg有了什么变化,然后又马上想到孙平,但孙平的恢复qg况一直不错,他担心地问方主任:&ldo;怎么了?&rdo;
&ldo;你爸爸的律师刚刚打电话来,你手机关机,院办就打给我了。说是你爸爸被证监会调查,暂时不能离开香港。&rdo;
聂宇晟愣了好几秒钟,问:&ldo;证监会?&rdo;
&ldo;香港证监会,具体qg况你赶紧打电话问问吧。&rdo;
第二十三章巨变
聂宇晟心中焦急,看手机上果然有运营商的未接电话短信提醒。其中有三个都是父亲在香港的律师,姓姜。他连忙打过去,姜律师一听到是他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ldo;小聂先生,可找到你了。&rdo;
&ldo;我爸爸现在怎么样?&rdo;
&ldo;被带走调查,而且限制出境,所以暂时不能离开香港返回大陆。这次有点麻烦,有人举报他内幕jiāo易。&rdo;
聂宇晟也不太清楚内幕jiāo易是怎么样的行为,于是问:&ldo;严重吗?&rdo;
&ldo;非常严重。&rdo;律师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广东腔,说起来吃力,gān脆换了英文,&ldo;香港证监会对内幕jiāo易的查处非常严格,如果被证实有这样的行为,聂先生会入狱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