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突然听说宇文幕被选为质子,宇文赋十分吃惊。宇文赋跑去求西太后,可是西太后只是对他笑了笑,说不要管,这是宇文幕自己命不好。任由自己如何劝说哀求,西太后都不为所动。
没有办法宇文赋只能去求他的父皇,可是父皇好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所以根本就不见自己,让自己御书房的门外跪了许久,才派人传了一句话。
宇文赋永远记得那句话,就是那句话让他明白了皇家间的父子亲情到底有多单薄。他的父皇说“这是他身为皇子应该有的使命,既然享受了别人不能拥有的富贵,那就要为此付出同等的代价”。
在那个时候宇文赋才知道,原来在他的父皇眼中,他们这些皇子公主,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他的棋子,有价值则留下,没有价值就丢弃。
简单又残酷。
就当宇文赋失魂落魄的走到宇文幕的寝宫想要安慰他时,宇文幕却丝毫不领情。宇文幕红着眼睛,犹如一只困兽被逼到了绝路,浑身散发着绝望与愤怒交织的气息。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宇文幕就这样充满恨意的看着宇文赋,还没有等宇文赋明白宇文幕的意思,他就继续说到:“你从小就是那个女人的手中宝被她百般疼爱,而我就像是路边的一根草,她看着我都觉得多余。现在好了,我要被他们送往大魏做质子了,你们应该都很满意吧,终于摆脱了我这么一个扫把星一样的存在。”
却是连一声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宇文赋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宇文幕根本没有在意宇文赋的神情,继续说到:“凭什么同样都是皇帝的儿子,那个女人生的,你却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却被所有人嫌弃呢,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宇文赋没有办法回答他,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所以宇文赋狼狈的逃走了。
但是宇文幕的那番话却深深的印在了宇文赋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无法磨灭。
宇文赋想,对这个弟弟,自己终归是亏欠了的,所以在宇文幕从大魏回来之后,宇文赋就尽可能的弥补这个弟弟,可是现在看起来收效甚微。
宇文幕现在,好像并不满足于自己给予他的富贵荣华,他想要自己得到些什么。
以前的宇文幕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只是近段时间动作才多了起来,那么到底是什么使得宇文幕发生了改变呢。
宇文赋想到这里眼眸深了深,如同漆黑的漩涡一般,能够轻易的将人吸过去。
想了很长时间宇文赋也没有一点思绪,索性九放弃不想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宇文赋最终还是决定放过宇文幕,只要他不危害到江山社稷,自己愿意去包容他,就当做是对他小时候的补偿了。
外面阳光明媚,宇文赋的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总感觉将会有大事要发生了。
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