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这个事情,皇帝还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开国封的八公,都是代代降等袭爵的,仔细算算,要都这么来,用不了五十年,就能把宁国府回收了。只是,把这些已经不是国公的后人赶出来这事,也忒刻薄寡恩了,太上皇当初没干,他更不能干。
他的弟弟们都窝在京里,房源紧张,皇帝为此头痛很久了。
当然,如果后人不争气,在京里为非作歹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嘛,到时候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开国到现在,风调雨顺了这么多年,有些地方就渐渐开始腐朽了。蛀虫一般,一面敲诈百姓,一面满脑子想着怎么挪国库出来的银子。皇帝想当个为百姓办事的好皇帝,那么有些蒙着祖辈膏粱,却做着草菅人命事情的人,就不能不管。
是以,皇帝想插手吏治很久了,一直找不到切入点,如今看着,觉得开国封的四王八公里面那些烂掉的地方,就挺适合下刀子的。
皇帝摇了摇头,提笔,准了。
这之后,贾珍又领着贾蓉跑了几趟六部,总算是将一应交接完毕,回了家就直奔贾敬的院子。
在院子门口,他碰到了比他儿子还要小许多的妹子惜春。
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太大,从没有任何交集,乍一见着了,他竟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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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瑛并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放出的一只鹅,不仅将秦可卿从贾珍的狼爪下救了,还使她一举成了宁国府的女主人。
这年,皇帝果然开了恩科,原本三年一次的春闱,去年已办了,今年再添一科。
贾珠这段时间进入了冲刺阶段,有时早上来给贾母请安,回去的时候一路还恍恍惚惚的念叨着之乎者也。
贾瑛看着贾珠走远的背影,摇头:“魔怔了。”简直就是五月的高考生。
黛玉笑道:“你还说呢,昨晚不知道是谁,半夜里叫什么熟了。”
贾瑛脸上一红,哼道:“这会来嫌我说梦话了,昨日又是谁怕得紧了,偏让我陪着睡的。”
昨天晚上,她一时兴起说了个鬼故事,想不到黛玉怕成这样。
黛玉笑起来:“你也别太得意,我今日寻思了一会,觉得你那故事不耐推敲,现今已经不怕了。”
贾瑛好奇道:“你推敲了什么?”
黛玉道:“你说那太太临睡前去给孩子掖被子,结果孩子说‘床下有一个孩子’,结果低下头看床底,果然看到了与自己孩子长得一模一样的,还一脸是血,浑身发抖。我想着说不定是那床破了个大洞,掉下去,这样解释,就不会怕了。”
贾瑛听着,忍俊不禁道:“你这解释有趣。我还有个后续,你要不要听?”
黛玉捂住耳朵:“才不。”
贾瑛伸手作势要拉开她的手,一个劲凑过去道:“你真的不听?”
黛玉嗔了她一眼,已经扭身往外走了:“我去给舅母请安了。”
贾瑛伸出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挡住她的前路,含笑道:“听我解释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