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祖母为何说你是她母家的表亲?”
裴氏一边说话,一边打开食盒,状态十分随意。
“我与你父亲一见钟情,可当时你父亲已经是当地有名的秀才,若你祖母觉得我一个难民的身份跟着你父亲会让人耻笑,便说我是来投奔的亲戚。”
“快过来,吃些东西。”她眼底带着心疼,仿佛真是怕她饿了一般。
姜玉妍起身,走了过来,目光落在精致的饭菜上。
“我对花生过敏,父亲没告诉你?”
话落,裴氏面色上闪过一丝尴尬。
姜禹倒是说过姜玉妍的喜好,可她今日一忙便忘了。
她急忙将那碟酥脆花生拿开,动作虽粗鲁,却莫名有股优雅端庄的气质,那样的气质她在宫宴上时曾在那些后宫妃嫔身上感觉到过。
姜玉妍垂眸,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将那股怪异压下。
任由裴氏为她夹菜。
“你父亲说过,可是母亲今日忙,一时间忘了,外头的禁军解了大半,除你父亲外,我们也可出门去,明日便是你的生辰,我今日一早便开始准备着。”
裴氏放下筷子,语气温和。
“这是母亲第一次为你庆生,姜家又是多事之秋,不宜大办,你……”
姜玉妍接过话,“无妨,玉妍知晓,其实过与不过,本是无所谓。”
明明父亲告诉过她,她却忘记,可见从未将她放在过心上。
“那怎么行?你如今是准太子妃了,就算皇后被关,牵连太子,可陛下又怎会真的对太子出手?”
姜玉妍轻笑,“他已经被褫夺了太子封号,你们怎还一口一个太子?”
“你不懂,很快陛下就会改变主意。”
姜玉妍心中微惊。
她为何会这般笃定?
难道除了北辰的细作一事,还有其他事情可助力萧承爵?
……
瑞王府。
昏暗的书房内,萧承墨仰头喝下一口酒,此刻他双眼有些迷离,身旁无数空酒瓶洒落的到处都是。
原本俊朗的脸颊上长了些许胡渣,整个人无比颓败。
“啪!”萧承墨举起手中酒瓶,泄愤一般扔在地上,酒瓶瞬间四分五裂。
“王爷……”远处守着的侍卫担忧的喊道。
“都这样了,他萧承爵还能翻身?”萧承墨一脸愤恨。
他母妃死了,外祖父一家被流放,妹妹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