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李信回答的话里的意思其实也是这样儿,老大您不用管他什么学派不学派的,有好处有用的就拿来用,没好处的就扔呗。
这种回答很合崇祯皇帝的心意!
在崇祯皇帝看来,什么狗屁派系都是扯蛋的玩意,除了因为没有标点符号而导致了一地的鸡毛鸭血之外,剩下的屁用都没有。
除了公羊派的大复仇思想还值得提倡一番。
李信这种答案看起来虽然是很有些万金积的意思,可是却直指了一切学说的本质:必须得是对于国家百姓有用处才行。
微微点了点头,化名为朱公子的崇祯皇帝道:“那么,本公子还有第二个问题。”
李信的神色微微一僵——刚才你不是说就一个问题来着?
向来就不怎么要脸的崇祯皇帝根本就没有在乎李信的表情,而是直接道:“如果李公子真个应了心思去了东瀛倭国,那倭国之百姓?”
李信却是想都没想的答道:“从陕西归家之后,信曾经陷入了认识障,好在度了过来,如今却是想的明白了。”
好奇的崇祯皇帝没有打断李信的话,反而颇感兴趣的盯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李信沉吟了一番之后才接着道:“信虽然不才,却也悟通了一个道理。大明的百姓所缴赋、税,再被天子用之于天下,这才是正理。
可是那东瀛倭国之处可有我大明百姓?彼国尽皆禽兽之徒,无信无义,唯利是图,弱则卑服,强则寇盗,倭乱正是由此而生之。
若是小可有机会去东瀛倭国,必然伺机挑拔其中,使其无瑕西望我大明之海,待我大明水师尽复永乐之盛况时,再提一师以平之。”
李信嘴里的平,可不是说打仗了就算是完事儿了。
中原的农耕堂口向来就有记黑账的习惯。
比如说被某某某给欺负了,那没说的,什么史书啊,野史啊,戏说啊,传说啊,凡是能记下文字的地方里面恨不得都记上这么一笔。
但是自己家干过什么事儿,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记载。
最多的就是某某某不敬天朝,大将军某某率军平之。
这个平之,基本上就是不敬天朝的那个堂口被杀了个差不多或者干脆杀光。
而穿越之后喜欢上了这种形式的崇祯皇帝在听到李信的回答之后,当下便应许道:“那李公子可以安心等候了,陛下必然同意李公子所请。”
李信闻言大喜,向着崇祯皇帝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李信就先谢过朱公子了。”
崇祯皇帝也不客气,当下便收下了李信的致谢,两个人便继续吃菜喝酒。
而在楼下的酒楼掌柜的,却是反复的盯着大堂还有往来的人群看着,让人颇为好奇这个往日里总是喜欢睡觉的家伙今天怎么这般的积极。
此时街面上行来了一队的捕快,看着方向正是酒楼。
掌柜的心中暗骂一句,却在那捕快及带队的捕头进了酒楼之后先迎了上去。
捕头刑新录觉得应该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好好的大街上被骂死个老童生,恰好是在陛下在南京的时候。
如果自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骂人致死的那个公子哥拿了回去,这功劳岂不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至于五城兵马司的那些孙子们,可没有自己在这南直隶的街面上人头熟悉,一问就问到了那骂人的公子哥之所在。
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了什么惹不得的贵人家族甚么的,刑新录觉得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在乎。
得罪了最好,最好是有人为了包庇人犯而打压自己,甚至于威胁自己的小命。
那样儿的话,自己就趁着这个机会去敲登闻鼓,妥妥的一朝成名天下知。
再想到简在帝心和青云直上几个字眼,刑新录觉得往日里这吵闹不已的酒楼也是这般的可爱。
只是在看到掌柜的袖中特意让自己一个人看到的某块牌子之后,刑新录的眼睛便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