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墨铧一连串的质问,洪承畴彻底懵逼了。
十二月初五那天是什么天气来着?有没有下雪?是晴天还是阴天?温度?这玩意怎么计算?这大冷天的,温度不就是挺低,水都已经结冰了么?
再说了,剩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又不是本部堂经手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看着一脸懵逼的洪承畴,墨铧干脆冷笑道:“区区十斤水泥,以重锤击之,自然是块块碎列,若是百斤水泥呢?若是换了小锤呢?这般实验别说是做了这数十回,便是千百回又能如何?”
洪承畴依旧是懵逼脸:“如此说来,这些记录岂不是无用?”
墨铧嘿嘿冷笑道:“半分用处都无,还须从头来过!”
崇祯皇帝却在刚才的对话之中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关键词,温度。
听崇祯皇帝问到了温度的事情,墨铧便躬身道:“启奏陛下,之前不是有一些蛮子被锦衣卫送过来么,有一人倒是带来了一件好东西,据说是一位叫圣托里尼的先生改进了一位姓伽的先生所制的温度计。
这个温度计里面装着彩色的液体,液体的高度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臣正在试着上其上做好刻度以便计算。”
对于温度计这种比较偏门的小玩意,崇祯皇帝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了解,更不可能知道是谁发明的了。
但是墨铧的话里面却透露出另外一个消息。
现在的温度计还没有温度刻度,也就是说,0度和人体的37度,根本就没有人提出来这么个概念。
沉吟了一番之后,崇祯皇帝决定不放过这个装逼顺便把自己名字写在历史上的好机会:“水冷而为冰,水沸而为汽,由此可见,以水温来区分,更为容易一些。
既然如此,不若以水冷而结冰的温度为零度,以水沸的温度为一百度,以此等分为一百份,然后再观察其他的温度?
对了,朕看这天气,同样都是外面结冰,然则有的时候会冷一些,有的时候又会有些暖意,可见零度以下的温度也是有高有低,同样可以再观察一番?”
墨铧眼睛一亮,躬身道:“是。”
测试温度这事儿,皇家学院已经在准备了,就是还没有琢磨好该以什么温度为标准,崇祯皇帝既然规定好了零度和一百度,那剩下的便好办了,不过是把水从要结冰的温度到沸腾的温度划分为一百分而已。
让墨铧感兴趣的是零下温度这个概念——都知道一天比一天冷,但是到底有多冷?每天的温度有什么不一样?
崇祯皇帝提出来的这一点,正好跟自己所想的事情差不多,故而让墨铧更加感兴趣起来。
又一次成功装逼,肯定会在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号的崇祯皇帝又笑着道:“朕闻上古神仙手中曾有量天尺,可量天下万物,今我大明也有了温度计,便可量天下一切的温度,墨爱卿和锦衣卫,皆是功莫大焉。”
墨铧对于这份功劳没什么兴趣:“启奏陛下,此皆锦衣卫之功劳,臣不敢贪功。”
对于墨铧的谦让,崇祯皇帝倒也没太过于放在身上,反而笑眯眯的道:“那个什么圣托里尼先生,还有那位伽先生,可曾请到我大明来?”
墨铧闻言,顿时遗憾万分的道:“启奏陛下,圣托里尼先生已经于崇祯九年仙去,伽先生也已经七十七岁的高龄,据说身体也不太好。”
崇祯皇帝顿时也感觉很遗憾。
一个挂了,剩下的一个也七十七岁而且身体情况不佳,这个年纪再远航于海上,估计还没到大明就凉透了。
无奈的放弃了让锦衣卫过去“请人”的想法之后,崇祯皇帝才叹道:“这等贤才不能请到大明来,此人生之大憾也!”
墨铧赞同的点了点头,却又安慰道:“陛下也不必如此伤心,那些西方学者倒是多有著述,锦衣卫此前已经搜罗了许多,眼下翻译出来的也有很多。
臣以为西方学者所研究的东西倒是分类较我大明更为详细,也有许多可供参考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