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
连着几日上朝都提心吊胆的众朝臣,发现今日高坐鎏金龙椅之上的御极帝,其气势变得越发威严冷厉。
一双凤眸扫过,更是叫人胆战心惊。
御极帝身体微顷,目光冷冽道:“众卿以为如何?”
“皇上,臣以为治水不仅……”
在吏部尚书出列时,从外面猫着身子回来的御前太监小银子,忽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江全身边。
“师傅,芳华殿来报,姝贵人醒了。”
他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刚传入江全的耳朵内,就叫江全喜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当真?!”老天爷有眼。
天知道他这颗脑袋在裤腰上拴了几天?
他们在御前伺候的,姝贵人昏迷了几天,他们脑袋就在裤腰上拴了几天。
如今,终于不用再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天威而脑袋搬家了。
在江全激动的目光下,小银子也喜上眉梢的连连点头。
“您放心,姝贵人她真的醒了,听说还是被皇上‘新送’的猫儿给叫醒的。”
一再确定后,重新退回御极帝身边的江全,连着弯曲的脊背都稍稍挺直了一分。
而江全的这些细微之处,亦是被御极帝尽收眼底。
莫非——
御极帝眸心微闪之际,在殿中排排站且心惊胆战的朝臣,忽然发现沉重压抑的金銮殿,不知不觉中似乎变得轻快了几分。
像是身上被人移走了一座大山,连着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什么情况?
方才皇上他还因为南部水患而勃然大怒,怎么现在突然就?
殿内众人目光交接时,有心思活络者却偷偷看向端坐上方的御极帝,顿时发现他们皇上紧锁在一起的眉心,在吏部尚书的提议下缓缓舒展了那两道锋利剑眉……
……难道今天让吏部尚书这老小子拍着了?!
在御极帝舒展的眉心下,众朝臣顿觉心情舒畅,连着南部水患所带来的压迫感,都不觉得那么惶恐不安了。
趁着御极帝心情不错之际,不甘吏部尚书一人独秀的众朝臣,也开始针对治理水患一事踊跃发言。
“皇上,臣以为当从河道疏浚着手……”
……
沈清棠醒了,后宫人人皆知。
林间,落叶簌簌。
一道红色身影翩若惊鸿、婉若蛟龙般,将手中红缨枪挥舞的威风凛凛,那截在秋日阳光下闪烁着森冷寒芒的枪尖,更是在每一次的刺、挑、拨下都带着无可匹敌的凌厉气势。
咻!咻!咻……
在珍贵妃沉浸在练武的酣畅之中时,得了消息的玉桂,也一脸古怪的看向珍贵妃。
长枪扫过,珍贵妃充满不耐的声音,也在秋风中冷冽响起。
“什么事,说!”
“也算不得什么事儿,就奴婢听说姝贵人她醒了。”玉桂一边躲过攻击迅猛的红缨枪,一边语气古怪道:“娘娘您就不觉得奇怪吗?高院判都束手无策的人,居然凭着几声猫叫就醒了,那猫有那么神异?”
“就这点破事,也值得你放在心上?吃本宫一枪!”
似是不满玉桂陪练不积极的态度,珍贵妃目光一厉,紧握在手的红缨枪不仅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轨迹,更是将躲躲闪闪的玉桂逼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一跌,玉桂干脆就坐在了地上。
“起来!”珍贵妃眉心一皱,长枪直指玉桂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