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一阵笃笃的响声。
他压住怒气:“进来!”
唐铭之打开门,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老板转身看他:“许泓年那里,是时候动作了。”
“没用。”唐铭之头也不抬,提起桌上茶壶,翻开倒扣的茶杯泡茶。
“这八年来,咱们的人一直给他做思想工作,他理过我们没有?”
“你亲自去!”老板握紧拳,猛捶桌子。
桌面上,茶水从杯子里洒出来。
唐铭之摸出手巾,拭干黄澄澄的茶水:“找不出他的弱点,谁去也没用。”
“他要什么,钱?土地?我都可以给他!”
“他要做研究,那些身外之物,诱惑不了他。”
“研究?那正好!有的是政府想要他,他想要多少科研经费都可以,最好的实验室也为他开放!”
唐铭之收起手巾,两手反扭,拧干茶水。他看向老板:“许泓年这样的人,有他自己的原则。”
“那他到底要什么?”老板屈起两根手指,重重敲打着桌面,“我把学术界搅成一滩浑水,他也不为所动?他不是、不是最看重他那所谓的国家利益么!腐烂成这个样子,他还会留在这?”
唐铭之冷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离开这里太久,思维方式早与这里的人不一样了。你把学术界搞得越乱,许泓年越会觉得,这个国家离不开他。”
“可恶!”
唐铭之起身:“我早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这里的政府,与别处不同,你资本斗不过他们。”
老板忽然笑起来:“是这样吗?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叫他们舒服!”
唐铭之警惕地看过来:“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祝许泓年——长命百岁。”老板走到窗边,伸出双手,“等到燕轻嫁给你,我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到那时,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一起,缔造一个资本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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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起了一阵骚动。
北枝江全身裹成木乃伊,一只眼睛蒙着白色眼罩,身上、脸上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色来。
她躺在担架上,千里眼和何稚秋一前一后抬着她,马奥运一身白褂,手举吊瓶,跟在北枝江身侧。
过检查时,游轮的两位员工手拿北枝江的邀请函,与另外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弯下腰,对北枝江说:“这位女士,您这张邀请函只够您一人上船,其他人是不能登船的。”
北枝江闻言抬头,破口大骂:“你是要我死吗?!”
员工微笑:“您误会了,拥有邀请函的都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您就是我们的上帝,不敢有不敬的想法。”
“那好,你们的上帝要这三个小弟一起上去。”
“那不行的呢,他们没有邀请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