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在心中默叹,刚想道谢时,那和尚忽然正经八百地说道:“仇恨不过是过眼烟云,不及身边人重要。”
“嗯?”萧宁满脸不解。
和尚又继续嘻嘻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南宫白放下十个铜钱,“走罢。不可尽信。”
那和尚却道:“公主殿下,还有手相未看呢。”
萧宁扯住南宫白,“难得出来一次,看看也无妨。”说罢,从狐裘里伸出白净如玉的手掌。
南宫白瞪着那和尚,“不准碰。”
和尚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他,只是细细地看着萧宁手掌上的纹理。忽地,他神色极其震撼,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萧宁的面相,又看了看她的手相,嘴中喃喃道:“我何其幸,竟能在一日之内遇上两个拥有断掌纹的人。”
萧宁和南宫白莫名其妙地看着和尚。
和尚喝尽了杯里的清茶,笑嘻嘻地道:“两位贵人,命相已经算完了。请付银子。一人一两银子。”
周遭有人忿忿不平,“疯和尚,你别狮子开大口。刚刚你才收了我一文钱呢。”
和尚耸肩,毫不在意地道:“这个算命看相,因人而异。”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萧宁和南宫白,“还是说两位贵人付不起。”
南宫白不想在此地久留,也没多作纠缠,爽快地摆下两块碎银,便拉着萧宁离去。
和尚收好银子,抬头看了看天色,他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回深山隐居罢了,这中原,实在不太平。”
萧宁和南宫白回到平王府时,天色已晚。萧宁走了一天,也有些乏了,匆匆吃了些东西和喝了驱寒药后,便早早入睡。
半夜时分,萧宁却猛然惊醒。
也不知为何,今日那和尚所说的断掌纹让她甚是在意。那和尚看起来虽不可信,但眼里的深意,却足以让人探究。
她披上狐裘,走了出去。
平王府里有个秋水阁,里面藏书丰富。萧宁记得她曾在里面翻阅过一本关于手相的书籍,记载了许多手相之解。只不过当初没什么兴趣,只是匆匆略过。
萧宁提了盏五角花灯,轻手轻脚地迈入了秋水阁。
夜色如水,秋水阁里一派静谧,墨香冉冉。
根据之前的记忆,萧宁轻易找到了那本书。刚从书架子上拿下来时,秋水阁外倏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萧宁一惊,手一抖,五角花灯里的蜡烛熄灭了。
门被轻声推开,紧接着想起了两道声音。
萧宁屏息凝听,竟是秦小鱼和秦伯!
“我问了许多大夫,他们皆说能开那药方子的必然是高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药方子。”
“先不说这个不寻常的药方,单是她一个北国落魄的大户人家小姐逃来南国,和王爷一起在草原上生活,却丝毫不抱怨,这一点也十分可疑。”
“王爷也曾让我去查过笑笑的来历,只是北国那边,仿佛有人故意为之,生生掐断了所有可查的地方。”
“唉,这妖女让王爷如此着迷,实在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