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微微蹙眉,“要务在身?”
绿萝点头笑道:“是呀。自从在南国北疆一别后,罗律便重回朝廷,如今已是官拜太尉。现下海国内战,三国皆是处于警惕之中,罗律身居要职,此时更不能松懈。”
萧宁只觉一阵恍惚。
不过短短一年,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萧宁突然不想知晓绿萝来这里的原因了,她抚额轻叹:“绿萝,我累了。”
绿萝跟随萧宁多年,哪能不晓得萧宁当下的想法。她连忙从衣襟里摸出一封密信。
她十分郑重地交给了萧宁,“公主,此信事关重大。还请公主当即拆开。”
萧宁怔怔地看了手中的密信,良久,才抬眸对绿萝说道:“我已不是北国的萧宁公主,如今我只是南国平王府里的一介丫鬟。北国的事,我不想知道。”
顿了下,萧宁幽幽地道:“绿萝,你回去吧。”
逐客令一出,绿萝心中自是十分着急。
这时,她蓦然想起云公子曾对她所说的话:“绿萝,若是宁儿不愿拆开,你就……”
思及此,绿萝抿住唇瓣,一把夺过萧宁手上的密信,咬咬牙,也顾不上礼节,只听“嘶”的一声,绿萝竟拆开了密信,她低声念道:“儿啊,母思汝甚深……”
信才念了个开头,萧宁脸色却猛然一变,刚刚还是平淡无波的双眸如今竟迅速浮上了水光。
她急急地夺过了信,只见她目光匆匆一扫,眼里的泪珠竟大颗大颗的如掉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了下来。
北国皇宫再不好,里面仍然有着爱她宠她至今的母亲。
即便不理北国,她也不能不理自己的母亲。
其实,说到底,想要和自己土生土长的国家断绝一切关系,这完全是做不到。尤其是,那个国家里还有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
什么不踏入北国疆土半步的誓言,此刻通通想不起来了。
她抹干了眼泪,对绿萝道:“你且易容成我的模样留在这里几日,我去去北国,不日即归。”
绿萝连连点头,她道:“公主,重州郊外有一辆云公子的马车。”
萧宁一听,皱下眉来。
不知为何,明明云子衿对她温柔至极且仔细贴心,但她就对他起不来好感。
她摆了摆手,“不必。我自己一人也可。”
说罢,随意捡了些东西,便悄悄地离开了平王府,雇了辆马车,向北国都城洛阳奔去。
却说另一边——
南宫白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不出十日,便已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南国都城——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