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跟住在客栈的当地人打听一下,据她所知,她隔壁的地一号便是白水镇的村民,为了套近乎,莫羡吃完饭便走了过去他所在的桌子。
那人长长的鞭子盘在头上,前额一片光洁,见莫羡来了,也不讶异,拢共讲过几次话,也算不得生疏了。
她坐下便跟他扯了半天,最后才直奔主题。
“大哥,我们店的江老板可真是个奇女子,在你们当地的威名必定显赫吧。”
男人吃了一口酒,咂嘴,“江娘在我们镇上确实有名,都无数人踏破门槛向她提亲了,富贵的,有权势的,英俊的,各式各样儿,可她就是谁也不要。都说她有心上人,可那男人影儿都没见一个咧。”
莫羡任他说着,并不阻止,又稍稍添了别的话题方向:“这江老板也是本地人?她的婚嫁能自己做主?”
“几年前搬来的,父母双亡,哪儿还有给她做主的人,当然是自己拿主意了。”
莫羡一顿,江淮歌的底细恐怕是很难查,一个人在社会上没一点牵绊,就难以找出她在这世界的痕迹。而破案需要痕迹。
她又跟男人寒暄了几句,便撤回原位,戚怀昭也没问她去哪,还在专心吃他的花生米。莫羡好奇一声:“戚怀昭,你怎么那么喜欢花生米?”
“喜欢便喜欢,一定有原因的吗?”他眼帘都不掀。
莫羡顿了顿,还真是,怎么所有事情都被这人给说完了。
与此同时,隔壁桌一个山羊胡子的男人不断在念叨着,莫羡只见他一直搓着手,脸色很是不好,莫羡不经意瞥了一眼,那人的手上,有些红。
她一时想不起会是什么,油漆?胭脂?亦或是血?
下午,衙役们又盘查了一遍,不知他们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其实要说起来,昨天那脸长的衙役也跟那人起了冲突的,他也是需要避嫌的。然而照古代这墨迹调查,当事人似乎都能参与进来。
莫羡等这两人询查完,走出房门之后,忽然想起戚怀昭在罗爷房间里说的话,他说罗爷的死,不似是人做的。莫名的,莫羡相信了。
可若不是人,到底是什么东西?究竟这些人招惹了什么鬼?她在这里完全感受不到鬼气,那鬼怪真的强到了这个地步?
再想也想不出什么,莫羡便缓缓睡了过去。
然而就在她陷于梦乡时,有个人悄悄起来了。
他走到长廊,背上有包袱,只是,还没走到楼梯,便被两个怪异的黑影给拦住了。
那两个黑影生得怪异,昏黄的灯火下,竟看不清它们的脸。
那包袱男人低喝一声:“给我让开!”
两个黑影桀桀笑了两声,原本就高大的身影竟是往外拔起,一下子顶到了走廊的天花。
包袱男人惊恐万状地张嘴想要尖叫——
与此同时,隔壁屋子里的妇女睡眠本来就浅,听闻声音,以为有人在吵架,便披了件外套出门看看。
殊不知,光是一眼,她便吓晕了过去。
“醒醒。”有人推她。
妇女醒来,才发现,自己倒在门口,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