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O顾清离在萧奕修身上又扎下几根银针,鼻尖都微渗出汗来。她所以要赶洛云出去,就因为最后这几针分外关键,而且落的都是死穴,分寸拿捏得稍有偏差,萧奕修不死也残了。以洛云那种半吊子水准,只会坏事。
收针后,她默默坐着写方子,边写边思考。
一时间心内划过好几种方案,都被她一一推翻。清毒固然不难,可萧奕修这几年来被毒性侵蚀得太厉害,身体已经虚弱不堪,药性太霸道的他承受不起,毒性太强的后遗症严重,她始终很难拟出个万全的方子来。
但她生性要强,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差错,既然要做就得尽善尽美,清了余毒,治出个半死不活的陌王来,岂不有损她的颜面?
斟酌良久,她决定选用一个温和的法子,先缓慢抑制他体内毒性,再徐图良策。
“怎么样?开不了方子?”出神间,萧奕修舒缓清淡的声音突兀地响在她身后,虽然中气不足,低弱无力,却还是惊得她一回头。
他依然裸着上身,披着一袭白色中衣,单手捏着一侧衣襟,随意而优雅地站着,即便是虚弱到如此地步,依然散发着清贵出尘之气。
但是顺着他的脸,目光向下移,可就不怎么……好形容了。
顾清离盯着他流线型的肌肉和细腻光润的肌肤,僵了好一会,才默默抬眼。
王爷你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你这样真的好吗?她腹诽的时候忘了刚才是自己一脸禁欲地将人家上衣扒光的。
顾清离刷刷几笔开好方子递给他。
“这方子不能清除余毒,但是配合我的针灸已能抑制毒发,药方里尚缺几味珍稀药材,我需要好好思量。”
“有多珍稀?”
顾清离报了几味药,萧奕修的脸色越来越沉:“陵鱼鳞,夫诸角,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世上有这些东西吗?”
“你没见过,就以为没有?”顾清离眼中流露出不屑之色。
她提笔在纸上寥寥数笔,勾勒出几幅画来:“不认识也没关系,好在你有钱,拿这画去张榜悬赏,也许总有人来揭榜。”
萧奕修接过她的画,“本王会派人查找这几味药材。”
“好了,先按方抓药。”这方子里虽有珍贵药材,除了那几味稀缺的,料想他总能弄到。
走到门口,她忽然头也不回道:“王爷最好穿上衣服,如此形象,实在不合你的身份。”
萧奕修低头看看,十分无语,难道昏迷之中不是她强行扒了自己的衣服?
陌王府藏书阁中陈列颇丰,因为他长年毒患加身,属下搜罗来的医书毒书药典更不计其数,只是有些上古典藉孤本残缺,寻常大夫即使看了也未必懂。
顾清离一本本仔细翻着,拟了一张又一张方子,最后都焦躁地揉成团扔掉,总觉得还是差点什么,始终达不到她想要的万全效果。
她自己也清楚所需的药材想要集齐实在渺茫,所以她现在想做的就是翻遍典籍,找一些可以替代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