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萧奕修只淡漠疏离地扫她一眼,将仙客来的叶子揉成一团,冷然道:“本王对你的容忍,不会有第三次。云儿,你若不能收敛自己,还是离开陌王府吧。”
“云儿不走,我死也不离开王府!”
他敛了下眉,眼尾微微下垂,并不言语。
洛云咬着下唇,凄然道:“云儿不喜欢离月姑娘,是因为王爷对她太好……难道我为你做的,没有她多吗?在她来王府之前,王爷的病情反复时,我日夜照料在侧;王爷去神医谷求医时,爹爹说你不治之症,也是我苦求他设法延续你的生命……可是在你眼里,我连她的一半都比不上,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
萧奕修看着她,轻叹了口气:“你年少无知,以前的事便算了。本王与你之间,从无男女之情,你若不能接受,勉强留着也是为难自己,何苦呢?”
“王爷可以不喜欢我,却不能让我不喜欢你,我只求能陪伴着你就够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伤害离月。”
“这是本王最后一次相信你。”
萧奕修踏出门时,洛云哭倒在地,将下唇死死地咬出血来,眼中全是如血的恨意,仿佛疯魔般无边无际地蔓延。
柳言玉亲自照看药炉之后,离月的烧总算是渐渐退去。
吃完药,她昏昏沉沉睡去,萧奕修摸了摸她额头,觉得沁凉宜人,估摸着应该不会再反复了,才欲起身离去,忽然腕上一紧,垂眸看见离月握着他手腕,不知何时又睁开眼看他。
“王爷,别走,我害怕。”
“没事的,这里是陌王府,有何可怕?”
“正因是陌王府,才会可怕。府里有那么多喜欢王爷的女人,个个都想我死,我……怎能不害怕?”
萧奕修敛起眉来:“不要胡说,谁会想你死。”
“王爷敢说没有?那区区一个风寒,为何我反复数日都不得痊愈?”
萧奕修竟然无言。然后叹气:“本王会让谨如在外守夜,有何不适你传唤她便是,不会再有人对你不利。”
“我才不要!谁知道这个谨如是不是又如锦姝一般,一心想着我死!”
“离月!锦姝怎么可能想着你死?你落水,是她叫随风救你,你湿了衣衫,是她帮你更衣擦洗,她膝上伤得那么重都未曾向本王诉过一句苦。”
离月呆怔一下,终于渐渐明白,锦姝这丫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可欺,这一步步都是她精心算计的,包括对自己的隐忍。可是她脑子转了好几圈,却想不到如何去拆穿锦姝的谎言。
“王爷……”她的陡然换了声调,又软又媚。这招虽然老旧恶俗,但对付一个喜欢她的男子,应该永远有效。
她索性半坐起来,将整个身子都倚到他肩上,搂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撒娇,眼神无限幽怨:“你摸摸,人家烧还没退,这几日每夜都睡不好,不是烧得迷迷糊糊,就是半夜从恶梦中惊醒,总害怕为人所害……对了王爷,你有没有想过,我之前为何突然从王府消失?”
“这得你恢复记忆才能告诉本王了。”萧奕修敛眉看她,这事怎么来问他?明明是她之前说过,当他病愈她就一定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