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像片云,被他轻飘飘抱起来,平放在床上。
“等我一下。”他在她颈边轻声耳语,她忽然发现他不再自称本王,这是否代表,在他心里,她已是与他平等的存在?于是又想起他策马追她的时候,曾对萧奕彦说,她是他的妻子——不是王妃。
他在灯下迅速宽了衣,将外袍与玉带都弃在地上。
“王爷这是……做什么?”
“这身衣衫也不能穿了,自然是扔掉。”
原来他又是洁癖发作,顾清离又好气又好笑:“被顾清潇抱一下,能那么脏吗?”
他敛了下眉:“脏是其次,这身喜服,是和她拜过堂的。”
顾清离便明白了,他是怕自己介意,他竟然如此在意她。她垂下眼睑,抿唇轻笑,密如羽扇的长睫在脸上投上一小弧阴影。
“把……把灯……吹了……”她见着他要上床,忽然语无伦次起来。
他盯着她轻闭的双眸,神情竟然是生涩又害羞,怜惜又好笑,挥袖带起劲风,那盏孤灯便灭了。
“你刚才,对顾清潇说什么了?”
“什……什么?”顾清离正在又慌又乱又羞又窘之中,脑中全是混乱,哪还能正常思维。尤其是感觉到他的手游移到自己衣上,开始松解衣带,更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暗示她,我从未碰过你,甚至从未碰过任何女人……哼哼,还要说得更清楚吗?”
“这……这话又不是我先说的……太子和暮王都说过,你干嘛就欺负我……”
“我是没办法在他们身上证实,但你不一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暧昧又轻柔,带着明显的撩情意味。
顾清离丝毫没有察觉身上衣衫已被他扔到一边,跟着被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贴着她的,是光滑如丝缎的的肌肤。
她恍惚间想起他在自己面前宽衣平躺,一脸无奈地被自己施针调戏的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而他仿佛报复似的,还在耳边软语呢喃:“我欺负你……是因为你好欺负啊。”
“萧奕修……你这混蛋。”
他在黑暗中笑得温柔似水,眼中的深情腻得化不开,月光透过重重云纱照进来,她将他的眼神看得清楚透彻,心都酥软起来。
“清离,你是我的。”
伴随着他情浓时的絮语,指间温柔的滑过,她出其不意地被劈裂的痛意袭击,啊地一声痛呼出来,眼泪瞬间就漫过了脸颊。
她以为自己对疼痛的感觉早习以为常,从前再多伤再多痛,都能无声忍着,可原来呼痛的原因归根究底不是怕疼,而是因为想要人怜惜。
从前她哪怕伤筋断骨也不会有人心疼,所以不管遭受了多少痛楚都能默不作声,可是现在只要一落泪,立即有人轻吻去她腮边的泪珠,柔声细语地安慰,一遍遍抚摸她的脸颊,将她抱在怀里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