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玉梨跟她说过,她才会想到那么一招。”他伸臂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情致缠绵地低语:“不许跟萧奕墨多说话,也不许靠近他……我对他的人品可没那么放心。”
“知道啦。”她从耳垂到颈边都泛起层粉色,声调不由自主就柔下去。
萧奕墨在约定的京郊菩提庵久候离月不至,心里疑惑重重加深。收到那张约见的字条时,他甚至于对落款的离月二字存着极大疑问。
居然约见于如此冷僻之所,则更是意外——这个近于废弃的小庵堂里,连主持不过两名尼姑,为避男女之嫌,都去了后头大殿上晚课,只留下他在客房等候。
但京城之中,理应还没有人敢光天化日陷害他。
“暮王爷。”
萧奕墨抬眼看见离月之际,还是有几分不适应。离月陡然变成他的顾清潇,这点他始终不能接受,尤其是顾清若对此讳莫如深,令他觉得其中更有猫腻。
离月在府上替顾清若诊病时那种态度,绝对不可能与她是亲姐妹。
但是红纱外这双眼,确实是顾清潇。他看着离月坐下,不咸不淡地冷笑一声:“扮离月扮得上瘾,都如愿以偿嫁给那个痨病鬼了,何必还要如此?”
顾清离稍感意外,淡笑道:“暮王爷如何知道我不是真离月?”
“哼!”萧奕墨冷笑,“萧奕修许是病得久了,连识人之慧都消磨尽了,可你别想瞒得过我,我少年时就常出入相府,对顾清潇还不够了解?她什么时候有过那么高明的医术!”
顾清离一笑,心想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真的离月坐在他面前,他不也能认做顾清潇。
“你有何事?”
“暮王爷之前帮洛云放出谣言,令满京城都传离月出身青楼,到底是何故?”
萧奕墨脸色一沉,阴翳如晦。尽管顾清若与顾清潇同父同母,姐妹感情深厚,可他对这个傲娇的妻妹却无甚好感。
当下声音都冷了三分:“你这是要与本王算帐?”
“凡事总该有个理由,暮王爷与洛云非亲非故,犯不着为她做事。”
萧奕墨冷笑:“本王也不知是你假冒离月,既与洛云有交易,自然可以帮她,有何不妥?”
“暮王爷和她做了什么交易?”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他拂袖而起。
“不如让我猜猜?或许,与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有关?”
萧奕墨面色陡变:“不要胡乱揣测!别以为你是本王的妻妹,就可以在本王面前胡言妄语!”
顾清离正想说话,忽然听见屋脊上传来极细微的声响,忽然声调转低:“暮王爷,我来提醒你,你在画舫上救了顾清离,洛云她……”
“什么?”她的声音太低,萧奕墨已听不清,只能欠身靠近了。
“她要杀我……”顾清离忽然提高声音,“救命!”
屋脊上响声杂乱,有人撞破屋顶跳下来,正是一脸震惊的洛云。
“怎么回事?”萧奕墨抬眼看洛云纵身而下,却见她一落地便指着自己:“你杀了她?她可是暮王妃的亲妹妹!”
萧奕修莫名其妙回头一看,离月已伏在桌上,双目紧闭。他心里一紧,迅速扯下她的面纱,在鼻下探了探,果然了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