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御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第一念猜到了静楠。
赫连元辰似乎也不太关心此事,只喃喃道:“她竟然还能活着……”
赫连御心中忽然闪过一道冷电,莫非推静楠落入妃陵陪葬,是皇帝指使人干的?又觉得不太可能,静楠守陵一年多,皇帝到那时候再想杀她?况且他要杀人,哪用如此麻烦。
“父皇还有一件想不到的事。”
“嗯?”
“父皇的身体……”
赫连元辰注视着他,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太子殿下!”有侍卫匆匆从外头进来,脸上尽是慌乱之色。
赫连元辰一道冷光射去,那侍卫说话登时流利了:“皇山下围着大量明火执仗的盗匪,不知从何而来,正冲上山来……”
“盗匪?”
皇山在京城近郊,哪里来大量盗匪之说?这事显然有蹊跷。
“有多少人?”
“少说千余人之数,还在增多。”
赫连元辰为隐藏身份,仅带了十余大内侍卫,赫连御更是素来胆大,身边只有廖廖几个密探而已。纵然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对付千余人之数,车轮战下来,怕也难以得幸。
赫连元辰一抿薄唇,率先往云觉寺外走,赫连御紧随其后。
几人登上高处眺望,将整个山脚俯瞰在眼中。
云觉寺在临近皇山之巅的平坡上,这山高不过二百多仞,眼见着那密密的阵列正往山上冲来,无数寒光闪耀,显然都是利器在手,只怕过不了多会,便能将整个云觉寺团团包围。
云觉寺的僧侣也乱成一团,他们多是没什么身手的出家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赫连御凝眸半晌,沉声道:“不对!”
赫连元辰也看出来了,这帮人看起来衣着各异,武器也不尽相同,可行动迅速整齐,呼应有致,摆明是训练有素的军伍出身,哪里像什么流匪?冲这登山的利索身手来看,身手绝非泛泛,之前若说还有仗着自家身手突围之想,现在是几无侥幸之念。
“父皇,不如我们赌一赌,这是谁的人?”到这时候,赫连御还有心情来个对赌。
赫连元辰也看了一阵,冷冷一笑:“红隼军。”
赫连御轻叹了一声。
红隼军并不是一支为数众多的御营卫队,而是当年赫连濛行冠礼后,斗胆向赫连元辰讨要一支军队,自行训练。
北楚律,诸候十二而冠,赫连元辰颇宠爱这个幼子,当时觉得他年少轻狂,也有心压他锐气,便拨了千人之旅由他营训,单独成为八皇子的亲卫队。
没想到赫连濛颇通韬略,竟将这支千人的亲卫队训练得犀利无比,虽因人数稀少,从未真正遇到阵前对敌之事,可在京畿御营对训之时,屡屡获胜,引得朝中将领皆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