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贵妃陡然一惊,抬头尖叫:“皇上,臣妾犯了什么大罪,要押去暴室审讯?”
她一脸愤怒不平:“臣妾纵是幕后指使,九皇子亦不过风邪入体,皮肤起了些风疹而已,何至于便降这么大罪名给臣妾?”
皇后忽然道:“皇上,臣妾也曾患过风疹,当时听太医令言道,风邪由表及里,最严重时候能致人死命。”
“你……皇后娘娘,我没得罪过你吧?落井下石,是何意?”
“拖下去!”
皇帝一声令下,凌贵妃被人拖了下去,她怒极叫道:“皇上你冤枉臣妾,凭一个奴才胡言便这样待臣妾,你会后悔的……”
皇后看着她被拖下去时,不知不觉间泛起一丝笑容来。
凌贵妃回眸怒视时掠过皇后的笑容,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叫:“原来是你陷害我!皇后……就是你!怪不得你突然托病无法布置筵席,原来是挖了陷阱让我跳!”
这句话丝毫没有引起皇帝的动容,他冷眼看着凌贵妃被拖下去,挥手道:“都退下去,那些没死的,全撵出宫去,发卖为奴!”
萧奕瑾什么也没敢多说,便退了下去,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这次的桃花酒事件,是父皇在借题发挥了。
匆匆出了承天殿,萧奕瑾去了兰贵妃的宁秀宫,见她正坐卧不安地绞着手帕,脸色并不好。照理说她与凌贵妃多年宿怨,见凌贵妃如此下场应该心中欢喜才对,可她还没有像凌贵妃那样迟钝,从她被黜、到现在凌贵妃被押入暴室,她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瑾儿!”
萧奕瑾立即掩上了殿门,嘘了一声,拉着兰贵妃入了内殿。
“你看出今日有何不妥了吗?这事谁做的尚不知晓,可凌妙槿说得不错,这个坑一定是皇后挖给她的!”
萧奕瑾哼了一声:“这事肯定是凌妙瑾这个蠢货去做的,可她为什么这么做,我倒觉得背后另有高人指点她!”
“是谁?”
“我怀疑是萧奕修!”
兰贵妃一惊,抬起头来。
“母妃难道不觉得,父皇已经越来越偏向萧奕修了吗?先是在朝堂上任他为刑部尚书,又命我将御营一半兵力调拨给他,去查董俞枫的下落,甚至连她生的孩子至今都在陌王府抚养,竟然没有交给我!董俞枫犯了天大的事,孩子不都是我的吗?父皇此举太过明显了!”
兰贵妃经他这么一说,联系今日所有的异样,豁然贯通:“没错,皇上什么时候在意过九皇子和傅婕妤?最近他频频将实权和兵力交给修儿,明显是要扶植他上位……那太危险了!可……可修儿不是已经毒性深入骨髓了吗?”
“他一直显得病体未愈,可自从上朝以来,除了时不时还咳出点血之外,我看他精神全无异样,莫不是他的毒伤早已治愈,只是缓兵之计在骗我们?”
“瑾儿,你赶紧派人去试探他一下!”兰贵妃紧张得鼻翼都冒出汗来。萧奕修的才能众所周知,未伤愈前在朝中的人气也是众皇子所不及,她要不是那么惧怕,怎会处心积虑对他下毒?
“儿臣知道了,可是派谁去更适合?”萧奕瑾沉思许久,道:“有了!”
宣花楼一如既往地生意红火,这天居然还迎来了许久未见的熟客,大理寺卿董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