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客气闲聊了几句,突然发现席间只剩下他俩在对答,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他俩脸上。
顾清离清咳一声,转移了话题:“怎么今夜离月姑娘未至?”
嘉碧若答:“韵儿去请过,她不在。”
顾清离装模作样点头,略显惋惜:“若是离月姑娘在,会更热闹些。”
萧奕修这时缓缓开了口:“离月姑娘是上宾,本王允过她来去自由,绝不干涉,以后这种场合,无事不必请她过来。”
顾清离正琢磨他是何意,又听他道:“她向来不喜这些世俗应酬。”
这一句话,便将席间所有人都贬为世俗之人了。旁人倒也罢了,洛云心里最不开心,咬着下唇心想,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竟只是个世俗女子?怪不得他眼里只有那个离月。
忽听外头远远传来呼叫:“走水了……走水……小药圃那边……”
所有人面色俱变,随风则疾步冲进来,脸色有几分慌乱:“王爷,小药圃那边走水,已经有人过去了!”
“是怎么回事?”萧奕修迅速起身,连往日的淡定也有几分维持不住,眼神透着一丝焦虑,“离月姑娘呢?”
“她……似乎不在药圃。”
萧奕修一语不发,离席快步出去,其余人自然也无心再继续,各自跟在后面过去。
小药圃的火势起于木屋,毕竟那间屋子里外皆是原木搭建,极易起火。
随风过去指挥人打水灭火,木屋外有两口大缸,平时蓄水用以浇灌所种的药材,倒是正好用以灭火。
好在发现得早,并无太大损失,药圃里的药材也未被波及,随风过去问清了情况,过来禀报,原来火势起于屋内一盏油灯,那只叫妙儿的猫跳上桌踢翻油灯,引起了这场意外。
嘉碧若拍胸道:“还好没损失药材。”
柳言玉的脸色却是凝肃,与洛云对视一眼,洛云便脸有怒意:“看起来是无太大损失,可木屋内药架子上皆是制过的药材,有蒸晒过的、醋炙过的、姜制过的、酒炒过的……经这救火的水一泼,哪里还有用?莫以为只有大火才能烧尽药材,水一样会毁掉。”
随风不懂医理,但听她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不由一脸尴尬,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听闻能解王爷毒性的最后两味药已找到,可那药材之珍稀,恐怕整个东渊都再也找不到了……他的脸刷一下便白了。
柳言玉显然也是因想到这一点才忧虑满眼,唯有顾清离淡定自若。她最清楚,那两味药如此难得,怎么可能放在这白日不落琐、夜间无守卫的小木屋里。倘若这场火是人为有意,那不用说是奔着那两味药而来……
“王爷……”随风迟疑着看萧奕修,他深知自家王爷,这时候不可能想不到那一点。
萧奕修却一如既往地平静,只说了句:“离月姑娘不在便好。”
“都怪那只死猫!”随风一想到那只猫便晦气,早先是辛子瑶养的,那女人便不是个好东西。后来人死了,猫却散养在王府内,除了离月有时候喂养它,根本无人问津。
正骂着那只死猫,便见有王府侍卫急匆匆过来,说让那只死猫跑了。
萧奕修挥挥手,他自然不屑与一只猫计较,便是那猫犯了滔天大罪又如何,难道靠杀了一只畜生泄愤?
“派人去找离月姑娘。”
“听见没有,将京城翻过来,也要连夜把离月姑娘找回来。”随风心中焦急,显然是为了那两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