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真觉察她眼中的失落,你在找人?
没有,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正要回去。
我送你。
嗯梅娘没有拒绝。
她有话要对她说。
二人一路并肩,梅娘低着头,心下五味杂陈。
已沉默了许久,恨真心知她心事重重,终是开口打破了缄默,有话要对我说?
梅娘沉沉吐气,站定脚步看她,恨真,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事,我心存感激,但是我
恨真大惊失色,你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即便潦倒,还是要光明正大一点。梅娘欲言又止,真挚地看着她,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恨真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梅娘实在长了一张好似长不大的面孔,除了身上多了些人妇的窈窕味道,她跟那年变化并不大。
她是水一样的女人,然而这一番话却直跟剑似的击中了恨真的内心。
光明正大
也许她爹也是想要光明正大,才会金盆洗手。
嗯半晌,她才闷闷应了一声,我明白
好,你明白就好。梅娘释然地笑。
二人在廊房门口微笑告别。梅娘一身轻松地推门进屋。
点起灯来,却看见屋里已坐了一个人。
她认得那身衣服。
梅娘愣了片刻,喜得连忙上前,阿雍,你怎么、
她的笑容在看见风生低垂的脸的时候戛然而止。
风生抬头看她,娘子还是如此教人失望啊。
梅娘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官人,为什么会是
风生看了眼她颤抖的步子,朱唇疲惫而讽刺地轻提,为什么不能是我?她抓住她的手臂拉到自己身边,你觉得我应该是谁?你的阿雍么?
可惜啊,我也时常想,为什么我不是你的阿雍呢?风生苍白的脸笑得益发妖艳,手掌紧紧抓着女人细弱的手臂,似又显得委屈。
梅娘当即吓得挣扎起来,官人,你、你放开我她当真怕极了,害怕这人就在这里要了她。
要是被凤英和鸳鸯看见她淫贱样子,可如何是好
她挣扎得益发激烈,可风生见了她惊恐万分的样子,顿觉如鲠在喉。
她拧着眉,心中有万般气恼,却被一块巨石塞堵住。
片刻,她颓然松手,悻悻瞥开视线,看来我不太受欢迎,似浑不在意地喃喃,罢了,我走就是了。
风生撑起身体,从梅娘身前折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渗血的刀口便这时赫然展现在梅娘的面前。
梅娘本就心慌意乱,如此一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情不自禁拉住她,你受伤了?
风生冷冷地反问:所以呢?
梅娘的关心也瞬间被她的逼仄浇熄,没有,官人这样富贵的人,想必也用不着奴来操心才是。
你、
您请保重身体说罢背过身去,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