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行出去给月夜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直听他一脸无奈道:“朕断是没有想到刘将军他就真的有这个胆背叛朕,难道他就不怕死么?”
“皇上,刘将军也是看形式决定罢了,在皇太后与白相国他们都决定叛变的时候,他即便不想叛也不行了。”段王冷声道,再说,刘将军一早因为立后之事记恨于皇上,要有机会他自然是乐于打倒这个一意孤新的王了!
“他们难道就这么有自信能抗争得过北国吗?”
“他们确实是自信过头了,云月国将要成为北国的天下!”段王无奈,痛心,和月夜一样的感受,国家就这样被一群不自量力的野心狼给玩没了!
月夜痛心地倒吸了口气,这个讯息就像一枚小小的绣花针扎入心底,生疼生疼。雪芙轻轻地将小手覆在他的大掌之上,无形地给于了他支持的力量。
段王见月夜伤感,忙安抚道:“皇上,这会儿就让他们去吧,皇上应该做的是屯积兵马,就像北国一样,等待时机成熟之时一举夺得天下。”
从这一点来看,南宫爵与南宫御是出色的,从来就没有哪个小国能有这么强盛的战斗能力,且能把时势抓得这么好。
月夜苦涩地一叹,除了这样,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陪我出去见见阳光。”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雪芙欣喜点头,只要他不吵着要回宁城就好。与段王交换了一个开怀的眼神后,携了月夜的手臂往洞中行去。
洞外,夕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群山笼罩在一片模糊的金黄之中。
此时,太阳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一点一滴地往西面缓缓退怯,最终在西山梁上一晃悠,沉下去了,天边的几朵白云散开了,变成斑斓的晚霞。
不知道,夕阳明天还会再起,而他失去的一切呢?
又是一个百花齐放的春末,水山遍地长满着的山菊花再度盛开,花动之处,月夜负手驻立于那一片金黄间。十个春秋如一阵春风般滑过,在这一片山菊中留下浅浅的印记,也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留下了显而易见的痕迹。
十年的时间里,在每日的辛勤历练下,复仇的信心日惭增长,原来就淡漠的脸上更显冷酷严肃。在面对那帮历经时日训练而成的士兵,他的王者风范依旧。
一位侍官急急地由殿中行出,于他身后一跪道:“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
待他抬头之时,眼前早没了月夜的身影,只来得及在洞口处看到月夜血红色的袍子一闪而入。皇上的速度……待官眨巴了一记双眼,觉得自己定是眼花了。
月夜情急的身影迅速地穿过正殿,往雪芙所在的寝室行去,这是一个庞大而豪华的地下宫殿,每一处都由月夜亲自统领手下精心设计而成。越过第一大殿,后方是一个空间不比前殿小多少的后殿,四周全是巨石雕刻而成,看上去极其危险却又透露着精细的豪华。
叮咚的的水声由殿中央传来,那一池的清水透底,池底的鹅卵石就如一粒粒包满的夜明珠,散发着诱人的光渍,那是殿中唯一的清池,池水由石缝中渗出,不日不夜地叮咚着。
可月夜却根本无心去理会这些,脚步如生风般往最后一个宫殿奔去,那是雪芙的寝宫,同样由臣石开阔而成。厚实的门板缕空在门的上方,从来都不曾启下来过。
室内,雪芙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在石床上,痛苦的小脸苍白无血。那紧皱的眉头让人看着心疼不已,而她的身侧,玉真师太一脸心疼却又无计可施。
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小小的金针,那针长长细细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刺眼的金色。她需要将金针扎入雪芙头顶的某处穴位上,扎上之后要么毒性会退要么人会亡。雪芙的每一次病发,都是她最痛苦最争扎的时候。
“毅……救我……”细碎痛苦的声音由雪芙的嘴角溢出,那紧紧地攥着被单的指甲追扎进肉里。她却根本感觉不到痛,因为她所有的感觉都已经被胸口内的那一抹刺痛吸去了。胸口如被火烧,如被锈迹的刀划过,那种痛不是她可以忍受的,却陪伴了她十年之久。
她口中吐出的那一丝呼救,是绝望,亦是希望,她知道月夜一定会救她的,这么多年来他都救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