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间,胸口疼得快要裂开一样,她反手慢慢的抓紧了床单,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正在查看仪器数据的护士听到了她压抑的声音,转身查看,见她脸色都白了,赶紧拿出了止痛剂给她打上一针。
在止痛剂的作用下,裴诗言终于觉得好受一些,她脱力一般松开了手,虚弱的看着护士:“谢谢。。。。。。请问我怎么在这儿。。。。。。”
“是纪先生送您来的。”
“纪先生?”
裴诗言想起自己昏迷前闻到的那股味道,心中一阵恍惚。
难道,是他?
小护士正要说话,只听房门一响,小护士拘谨的站好,对来人恭敬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那人不疾不徐的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笑了一声,就势坐在病床边:“裴诗言,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裴诗言撇开脸不想看他:“纪云卿,你还想干什么?”
“我救了你,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裴诗言闭上眼睛,虽然打了止痛剂,但胸口还是闷痛。
她在一阵昏沉的晕眩中轻声道:“还不如。。。。。。让我死掉。”
看着裴诗言生无可恋的脸,纪云卿忽然笑了一声,把桌上的文件堆到裴诗言面前:“怎么,跟高裕修离婚以后连命都不想要了?你就这么爱他?”
裴诗言仍是闭着眼,有气无力道:“不爱了,行了吧。。。。。。”
纪云卿一愣:“为什么?”
裴诗言缓缓睁开眼,抬手把一边的离婚协议推开,眼泪不住的往下淌:“不爱了还要有理由吗?”
纪云卿并不喜欢这么敷衍的理由,眉头一皱,紧追不舍的反问道,“为什么不要理由?”
本就心烦的裴诗言听见一个接一个的为什么,再也按捺不住了性子,一把擦去脸上的泪珠,不耐烦的回答,“不爱就不需要理由!咳!咳。。。。。。。”
裴诗言捂着心口,紧蹙眉头止不住的咳嗽,纪云卿知道自己是气到她了,赶紧把她按住,然后扭头喊道:“来人!”
在门口待命的医生和护士马上就进来了,给裴诗言注射了镇定剂后,她合上眼皮沉沉睡去,医护人员就退走了,病房重新安静下来。
纪云卿坐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末了,他轻轻拭去她脸上未干的眼泪,叹了口气:“裴诗言,忘了他吧。。。。。。”
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喃喃道:“高裕修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