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颗眼泪都落在樊应行的身上,他大手攥起女子的细腰,将她强行锁在自己怀中,瓮声瓮气哄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一直哭呢,明明我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变好了。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们再努努力,总能要上一个的。”
“你就不能收手吗?”江氏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
樊应行紧紧抱着她,沉默良久之后,才应了一声,“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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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清身体确实有点小问题,葵水一直迟迟未至,邱三娘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从现在开始好好调养就是。
女子等葵水来了之后,才被认为长成。在此之前就算是已经成亲,也不能圆房。而她及笄之后,还没有来过葵水已经算是迟的了。
她难免想到那天她中了媚药之后,被梁知舟带了回去。虽然没有真正进入,但是那些亲昵的行为已经和进入没有什么分别。她也曾想过,都做到那种地步了,梁知舟为什么没有完全要了她。
现在她有个猜测,该不会是梁知舟知道她还没有来过葵水?但是这种私密的事情,除了她和自己的丫鬟,是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才是。
她忽然有一个十分荒唐的念头,会不会梦里都是真的,她真的和梁知舟有过什么感情,然后自己突然生病失忆之类。可是她唯一生过一次重病,还是小时后被绑架救回来之后,那么小的孩子还能发生什么感情不成。
这种事情就能去琢磨,越琢磨不明白,便越会去想。
以至于用晚饭的时候,她总忍不住朝着男人看过去,像是能直接看出什么结果来。
几次之后,梁知舟有点儿无奈地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湿热的帕子擦了擦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她被抓了个正着,一时也没有想好,将邱三娘给府中女子都把脉的事说了出来,“樊夫人也在,也顺便替她看了看。说话邱三娘的医术还挺好,不少人都在这么说。”
“那你呢,她可诊断出什么?”梁知舟问。
“没,没有。”虞念清微微低头,盯着面前的碗筷,没有去看他。
梁知舟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她莹白的侧脸和有些泛红的耳朵。
手指虚握,没有捏到任何实物,他碾着指腹摩挲了两下,眸光变暗,到底也没说什么。
他后面找邱三娘问了问,知道一个大概情况,“她身子骨是有些不好,烦你细心调养了。”他站在芜廊之下,忽然又转过身来,“你日后有什么样的打算?”
邱三娘愣了愣,“还没有想好,若是没有危险了,小人应当是还回邱家村。”
“你带着孩子回去,未必是个好出路。”梁知舟打断她的话,提议说:“跟着我们回京城怎样?我会找人试试你的医术,若是可以就留在她身边。旁的没什么,替她调养身子就成。”
邱三娘一下子被这个惊喜砸中,她不知所措地将手往衣服上不停擦着,“这……这真的都可以……小人记下了,小人会好好做事的。”
她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时间,模糊知道一些事情。比方外面的人都说这位初九姑娘只是世子爷的通房,但是她觉得并不像。这位初九姑娘应该也是出身良好,为了一些事才到丰宁来,这院中的人谁对姑娘不是敬重有加。
才得了一门新差事,邱三娘恨不得立即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便透露出一个消息来,“今日来的樊夫人应该是先天不足,虽然后面调养得不错,但是身子还是虚了一些。若是再用避子一类的汤药,怕是日后要不了孩子。看姑娘和樊夫人关系也挺好的,小人要不要也写个方子送过去。”
“不用了。”梁知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此事不要告诉别人。”
樊应行性子不大好,但是能力出众,一手把控了幽州的兵力。陶玉阜之所以能将幽州牢牢的掌握,和樊应行的支持有一定关系。樊应行还有一个比较出名的,便是极为疼爱自己的妻子,两个人要了这么多年孩子结果一无所出,他也是好没有动过纳妾的念头。
原本他以为这就是一桩私下嚼谈的传闻,没想到文文弱弱的樊夫人在背地里服用避子的汤药,这还是真是的一件怪事。
“去查查樊应行。”梁知舟交代。
梁一应声“是”,接着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三天之后,一封书信送到樊应行的桌子上。
他们一行人在幽州逗留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几乎是数着指头到了六月。
六月间天气十分炎热,稍微在外面走动一圈,身上便直接湿了一层。虞念清苦夏,除了有几次跟着梁知舟一起去野鹿林那边看看情况之外,其余时间都很少出去。
不过她发现最近在他们住的院子外面,突然多了不少巡逻的捕头。每个捕头腰间都别着长刀,看起来很有威慑力。想来应当是陶玉阜也察觉出不对劲,准备苗头一不对,直接来个下手为强。
幽州的情况越发胶着,似乎一颗火星蹦落下来,就会瞬间燃起熊熊火焰。
梁知舟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她本能感觉到一种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