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左少杰载着林思柔在人车皆稀少的街道上行驶。
两人牵着走一同上楼,站在大门口的两人皆持续着沈默,是他们想说的话太多不知从何说起,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又想开口。
“来我家睡。”林思柔开口,并把锁匙插入洞口,将门开启。
左少杰跟着林思柔入内,两人一同发现坐在客厅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思柔问得愤怒而有些急促。
程峰起身走近两人,双眼始终直视着林思柔:“有钱,没什么办不到。”
“你滚!”林思柔说得毫不客气,毕竟眼前这个人林思柔自认没有理由该对他客气。
林思柔牵着左少杰的手更加紧握,左少杰也感受到林思柔的不对劲,跟上次回林思柔家的情况一样,他敢确定林思柔不想面对程峰。
“你该闹够了,跟我回家!”程峰命令,悔恨跟愤怒打乱他该是清晰的脑子。
“我才不要回到那个复杂的家!”林思柔大吼,泪水也应声滑落,虽然她不想也不该掉泪,可是恶梦在她还未意识到之际就迅速攻占她的防备。
左少杰想将林思柔涌入怀里安慰,却被林思柔推开。
“复杂?”程峰冷笑,那冷笑令人不寒而栗:“你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人,不是吗?”
“不是!”林思柔捂住双耳,她害怕听见程峰的提醒,也害怕自己记起母亲的去世。
程峰看着林思柔的极力逃避,他的心被揪得好疼,原来自己还是不够关心她,没有顾忌到她的感受,也没有尽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
“你是我的妹妹。”程峰每个字都说得坚定,令人毫不可忽视。
程峰缓步走向全身不停颤抖的林思柔,左少杰却挡在林思柔前面先一步阻止程峰的接近。
“让开!”程峰大吼。
“我有义务保护她。”
左少杰脸上的坚决让程峰胸口燃烧着的怒火更旺。
“你太高估自己了,你真以为你有办法保护她?”程峰嘴角扬起的嘲笑企图打退左少杰:“不管你如何想抹灭,那件事已成事实,我始终是她的哥哥,少杰,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面上,不要让我和你翻脸。”
“我也不想和你翻脸,可是你现在才想起要保护她,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左少杰实在无法了解程峰的心思,他只感到眼前的男人有些可怕,也难怪思柔不想回家。
蓦然,林思柔冲进厨房,之后两手紧握着一把刀,双眼中的泪已停歇,剩余的是冰冷和绝望。
“思柔!”左少杰感受到林思柔可怕的念头,出声想制止她。
“你走……”林思柔缓步走向程峰,握着刀柄的两手似乎害怕地颤抖着。
“你还想逃避吗?你是永远都逃不掉的,爸爸还在家里等着你。”程峰不受影响,依旧用言语刺激林思柔,就是不放弃地将林思柔一层层剥离。
林思柔向程峰挥动刀子,程峰微微向后退,刀稍划过空气勾起三人的恐惧,第一刀未触及到程峰,林思柔不退缩仍想挥出下一刀,她迅速向前一步在程峰还未意会就快将刀割过程峰,左少杰及时推开程峰,那一刀就因此割破左少杰紧绷的肌肤,温热的血液从伤口中缓缓流出,血液的深红冲击林思柔的双眼,左少杰伸手抚着裂痕,林思柔慌张地松开手,刀就顺势掉落在地敲击地板的清脆敲醒三人混沌的思绪。
“你……”程峰睁大眼,无法了解左少杰如此的原因。
“你还不快走,要我叫警察来吗?”左少杰。
程峰总算放弃走向大门,走了几步他回过头看着两眼无神的林思柔,她微晃的身子显得摇摇欲坠,微颤的嘴唇一张一合显得无力,是自己不够关心林思柔,但林思柔是否了解她的抗拒也伤害了他的关心。
林思柔似乎放下所有防备地蹲下身,将脸埋入环圈的两臂之间放声大哭,哭泣声更伴随着些微尖叫,难过和着恐惧,心酸带点羞耻。
左少杰也蹲下身,张开双手试图拥抱住林思柔,想要平抚林思柔紊乱的心。
“不要碰我!”在感受到有股温暖要环住自己时,林思柔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