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打来的,说她和爸爸明天的飞机到S市,又叮嘱我不要小孩子脾气,对维东宽容一点。
我往好里想,他们是关心我。
可恶劣地想,要不是因为维东的money多,他们会不会这么着急,急着赶来做和事佬呢?
挂了电话,我只想独自清静一下,于是说有急事,和导师他们告辞。
出酒楼,手机又响,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无赖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宋师弟说你会做番茄炒蛋。”
“那又怎样?”明知宋剑桥大约是想维护我,我还是暗骂他多事。
“我在想……有一天,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拿起锅铲。”无赖慢吞吞地说,似乎真在憧憬什么美好的未来。
我张狂地大声笑,“是啊,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你拿起锅铲——用来打扁你的嘴!”
“打是亲,骂是爱。
你喜欢就好,我不介意。”无赖郁闷似的长吁了一口气,停了停,又变回原先的油腔滑调,“小薇薇,我很期待我们的再次相遇。”
“不会再见面!”我“啪”地关了手机。
那时的我,竟是那么粗心,一点儿没注意到这个讨厌的家伙,是姓李,“小李飞刀”的“李”。
第四章 缘分,只是一转身的距离(1)
难道——他和我是同一类人,一面是众人眼里的道貌岸然,一面是私下里恣肆的放纵?
鉴于无赖认识我的住所,我决定十二点之前暂不回去。
下午一点半,我关了手机,一头扎进系里的阅览室。
那里如果不是本系师生,绝对进不去,打死也碰不到无赖的。
“古希腊雄辩家德莫斯特尼斯说:‘我们拥有妓女为我们提供快乐,拥有侍妾以满足我们的日常需要,而我们的妻子则能够为我们生育合法的子嗣,并且料理家务’。”
“一位研究宋明清俗文学的博导发现,虽然朱熹和‘二程’的理学已经开始抬头,但整个宋代,有点名气的词人诗人只有一位没有嫖过妓,那就是——李清照。”
随手抽了书翻看,刺目的铅字一行行自眼前掠过。
我默然,偏头看窗外。
蓝天明净得耀眼,白花花的阳光骄横地煎烤着大地,大地如女子般温柔而沉静,宽容地承受了一切。
透过玻璃,所有事物都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扭曲。
丢下书,开机上网,随手登录QQ。
一片灰白的安静头像中,流云诡异地重新出现在好友名单里。
他的留言也铺天盖地地滚动出来——“不说话是生气了?”
“别气了,乖乖睡个好觉,bye。”
“卿卿,好几天没在网上看到你,怎么了?”
“不会这么小气,就因为一句话恼我到现在吧。”
“看到你在文下说暂时停笔,呵呵,听了我的建议,很好啊。”
“卿卿,停笔归停笔,怎么人也不见了?”
“你已经失踪了19天。
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看到留言。”
“你失踪了2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