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冤枉,若是不知你的想法,往后还这么长的日子,岂不是让你受苦。”
乔鹤枝道:“那便是没有。”
方俞笑了一声,无奈道:“今下你可是什么都敢说了,半点面子不给我留的。”
他昨日可是十分温柔了,便是为了惜着他,怕头一次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往后事情难办,已经是极尽耐心和克制,虽后头实在有些忍不住放快了速度,可也未见着人难受,反而还肯松了咬着的唇,这般不是对他的认可是什么。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乔鹤枝委屈道:“即、即便是按你说的有一些,那总体还是疼!”哪有话本子小书里说的那般什么销魂,让人欲罢不能的,实在是扯谈的厉害,写画那般书的定然是男子,否则也吹嘘不出来。
方俞摸了摸他的头,安慰教育:“以后习惯了便好了,一回生,二回熟,凡事都有个适应的过程。再者头一次都有些快,以后时辰长了就好了。”
乔鹤枝微微瞪起了眼睛:“你、你还想折腾多久。”昨日已是半个多时辰,若要再久岂不是不给他留活路。
方俞好笑:“只要你不觉快就成。”
乔鹤枝蹭了蹭方俞的胸膛,示意人将他抱起来一点,换了个舒适些的位置:“我有正事要与你谈。”
方俞闻言也正色起来:“有什么话便同我说,别闷在心里。”
“婆婆在夫君前来赶考后,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名小哥儿和姑娘,说是看着好生养,要留给夫君做妾室。”
乔鹤枝小心看着方俞的神色,见他锁紧了眉头,模样也是不赞同这桩事,便放心往下道:“人带回来婆婆便要人给我敬茶,我未应承下来,想着还是夫君回去做主决定。婆婆不依,日日让那两人来伺候,说是学习伺候你的规矩,我心中恼怒,一气之下便来雍江府了。”
“这事你做的对。”方俞道:“幸好是没有给应下来,不然我回去还不好打发。”
“早知你会在家里受气,我一开始便该将你带在身边。原以为母亲安分了这么些时候已经不似往昔,没想到终究是旧性难改。”
乔鹤枝叹了口气:“我也知她是担心方家的香火,未允你纳妾,这事我也做的任性。”
“便是一直如此任性下去才好,我同你说只守着你一人并非是说说而已,你有这般意识,也省下我许多麻烦事,等我回去就把那两人给赶走。”
方俞冷声道:“我早便同她说了我不是他儿子,若不踏踏实实过日子我也不会纵着,她竟是全当做耳旁风了,还用得着她担心我的香火。”
“婆婆不是不信你的话,可瞧着你便是真真切切的那个人的模样,即使是发觉不对劲了,她这个年纪也是不愿意承认的,索性自欺欺人,还是认着你做亲生儿子的。”乔鹤枝道:“至于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她没有可埋怨迁怒之人,也只好栽在我头上,觉着是我改变了她孝顺的儿子,这才屡屡瞧不上我。”
“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乔鹤枝摇摇头,他心里清楚明白:“能遇见你已是我的幸事,若不是你我还得受上一辈子的磋磨,这一点委屈什么都算不了。我时常梦里醒来都觉得你是上天对我恩赐。”
方俞抱着人,眸光骤然暗了下去,陈氏既不惧他,那也别怪他没有情义将他一个孤寡老太婆送到乡下去养老!
中午些时辰,方俞起了身准备去买些吃食回来,原本是打算出门去吃,但乔鹤枝人懒洋洋的在床上起不来又喊饿,他也是拿人没法子了。
出门外头雨还淅淅沥沥的在下,整个宅院都是雨渍,碰巧见了盛甲也从屋里出来,撑了伞似乎要出门去,两人便结伴同行。
“怎独见你一人?”
方俞径直道:“鹤枝还在休息。”
盛甲未答话,只意味深长的抿嘴在笑,方俞斜挑了下眸子,这个秒懂的男人。
想到他们家小乔面皮薄,距离放榜又还有些日子,在这头总是要见人的,便替人打了个圆场:“他自小身子便不太好,又是骄养长大的,不曾出过远门,一路颠沛流离着过来,身子有些吃不消。”
盛甲闻言收起笑,干咳道:“那方兄可得寻些补品让夫郎养好身体,这一来一回的,着实是容易生病。”
“多谢盛兄关心了。”
乡试放榜在九月初,当今朝廷的政策是乡试卷需要考官在半个月内便要阅尽,京中下派的礼部官员进行复查无误后便可放榜。方俞从李昀那儿得到的一手消息是九月二日正式放榜,他心里有了底,距离放榜还有半月左右,他便尽情的带着乔鹤枝在府城游玩。
先是在城中尝尽特色吃食,又带着人到近处的游玩之地游湖登山,写下了不少美食推荐和行游攻略,此次赶考写下的种种文章都够发一期刊物了。
盛甲偶时也同夫妻二人同游,得知他们手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一间有趣味的茶肆,连夜奋笔疾书写了许多赶考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因大多是亲身经历,比书院中的夫子讲的要详尽的多,其间许多故事有趣又让人颇为深省。
方俞便是盛甲赶考建议中实打实的第一个受益者,眼见有这么好的东西,他便全部给搜罗了起来,提笔写上了乡试赶考避雷指南几个大字,并且同盛甲承诺,等回了云城就把这些文章整理出书,到时候赚取的书稿费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