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又说我们的夫子,虽是解元,但从未讲学教过学生,能教的好什么学生,到时候别讲的不成样害得我院试不佳。”
课室里鸡飞狗跳,好一会儿后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方俞。瞧着门口的人面容清隽,同自己又似是一个岁数,诸人像发现了新鲜玩意儿一般凑了上去:“哟,兄弟你行啊!竟然连院服也没穿就进来了,咱们课室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以前也没见过你,哪条街哪户人家的,还是说乡下过来的?”学生打量着方俞:“瞧你这也不像是乡野人户的啊。”
方俞也不恼,垂眸看着身前不过十六七的学生,道:“书院门口每日三四个壮汉看守检查学生是否穿戴整齐,你猜我是怎么没穿院服进来的?”
吵杂的课室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空气甚至有点凝固。那学生还真傻啦吧唧的问:“怎么进来的?”能不穿院服就混进瀚德书院简直可以在酒宴上吹十日的好吗!
学生见方俞久久不说话还心急的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你倒是快说啊!”
“这还不也简单,你现在发奋读书明年考上秀才,次年正好乡试,秋闱上榜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回来同王院长说想留在瀚德书院里做夫子,届时打扮的跟只花孔雀一样进来也未尝不可。”
学生突然就沉默了,紧接着后头的学生爆笑出声。
学生尴尬的笑了一声:“方、方夫子,您来的还挺早啊~”
方俞看不出喜怒,道:“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咬牙,今日出门未翻黄历,这是什么运气,出门前他爹才拎着耳朵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惹恼夫子,这可是云城的解元老爷,这下倒好,还未行束脩礼倒是先把夫子给得罪,回去是少不了一顿板子了。
他硬着头皮道:“孙垣。”
“孙垣是吧。”方俞淡淡道:“课室里的学生还未到齐,你拿着这本花名册点名清点好人数,人到齐后去隔壁的夫子室找我。”
孙垣脸更红了一些,有点错愕的看着方俞,愣愣的不敢接花名册。
“不愿意?”
“愿意!”孙垣赶紧接过册子:“定然给夫子把人数清点好。”
方俞拍了拍他的肩膀,折身去了夫子室。
眼见着人走远了后学生又围上来:“这就是我们夫子?同我想的模样好似相差的有些多啊。”
“未免也太年轻了吧!我打小就没见过没留胡子的夫子,这怕是有点不靠谱啊。”
“打个赌,你爹几时给你换夫子。”
“起码也得院试过了再看吧。”
诸人说完课室的夫子,又笑话起孙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