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别发问号了,你写完了没。
深渊:如果我说完了,你要干嘛?
s:借我抄一下。
深渊:你是……尉殊吗?
对面消息只是文字,尉殊依旧从里面看出了不确信。
尉殊盯着屏幕,突然噎住了,摁住语音键开口:“你听听我是谁。”
出租停在了云通雅苑南门,尉殊进门时撇了一眼南门保卫室,没有看到沈渊,意料之中。
他每次路过南门都会注意保卫室,却一次都没见过沈渊。
回头盯着手机,沈渊已经回了消息。
深渊:你要哪门?
s:除了数理化,都要。
深渊:……
深渊:语文也要吗?
沈渊盯着消息,突然想起殊离校时背的一堆书,试卷这么多没做,哪些东西应该也没看吧。
尉殊发了个表情包。
s:乖巧jpg
s:语文也要。
深渊:……
深渊:等会儿。
等到答案都发过去的时候沈渊还是有点不真实,尉殊抄作业,实在稀奇。
s:谢谢。
没再接话,沈渊盯着手机沉默。
他记得尉殊见到朋友时的笑,那种有心而出的放松,和在承裕时的漠然截然不同。
他也记得尉殊父亲能上阅兵观礼台,他名义上的父亲却蹲在监狱。
那是他第一次,几乎能丈量般的清楚自己和别人之间的距离。
——如万丈之渊。
十月七收假日。
沈渊坐在楚城最大的监狱——第四监狱的接见室里,隔着玻璃盯着对面穿囚服的人。
脸上肉眼可见的不耐。
沈渊后悔了,在沈放山从门里出来的一瞬,在那张脸时隔一年就那样落到他眼里的时候,他很明显的后悔了。
他不应该因为爷爷有事耽搁就同意自己来,他甚至想让爷爷也不要再来,沈放山这种人渣哪儿来的亲人,恶心。
他就应该死了也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