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遂一道去了国子监自带的医馆,坐堂的太医似是认识卢智,态度和善的接过那只银盒,一边听卢智将那些效用一边去轻嗅药膏。
“这、这是……”只蹦出了几个字,那太医便赶紧住了口,有些小心翼翼地将银盒扣上,递还给卢智,“这东西的确有你所说的疗效。”
卢智目光一闪,接过那银盒对太医道了谢,两人出门后卢智才将东西又丢给遗玉,笑着道:“放心用吧,这东西肯定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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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药渣敷过肩背后,遗玉便让陈曲将那药膏挖了一些涂抹在她伤处,滑而不腻的膏体,又有淡淡香气,不大一会儿遗玉果觉困意涌上。
第二日醒来竟是难得地没有往日起床时候半天的迷糊劲儿,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她这时才对那炼雪霜的作用信了十分,对那送东西的人也更感兴趣起来。
上午的课是数术,遗玉坐在教舍里看着手中的课本,只觉得眼花缭乱,勉强听完了先生的讲习,下了学便去找卢智讨教,这些九宫之类的东西她是半点都听不明白,两人一边讨论一边朝甘味居走去。
途中经遇见了前日才见过的长孙止,遗玉有些傻眼的看着对方垂着青肿的脸,见到他们跟见到鬼一样的面色发青,转身就朝反方向快步离去。
伸手捅了捅卢智,打断他的讲解,“哥,那是长孙公子吧,怎地见了咱们就跑啊?”
卢智抬头看了一眼长孙止的背影,对遗玉露齿一笑,道:“我怎么知道,兴许是被卢俊打怕了。”说完便合上了课本,塞进遗玉的书袋里,“等吃完饭再与你讲。”
结果他们刚吃完午饭,卢智却被一个找到甘味居的太学院学生叫走了,遗玉回了坤院,苦哈哈地捧着课本继续看天书,一面因为自己看不懂这最基本的东西备受打击,一面又为难着先生留下的课业要怎么完成才好。
这种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她下午上课的状态,被讲解《春秋左传》的先生误认为她脸上的迷茫时不解自己所讲,在下学后专门将她留堂,又之乎者也了半个时辰才放她离开。
遗玉出了书学院,等在院外的卢智便迎上来,对她挑眉一笑,“怎地入学第二天就被先生留堂。”
遗玉也没心情那个过问他是从谁那打听到她留堂的,只是又掏出了下午专程带在身上的数术课本,“哥,先生的布置的课业明日便要交,可我怎么就是看不懂,你再给我讲讲吧。”
卢智见她脸上苦笑之色甚浓,便收了玩笑的表情,“小玉,你大不必如此,这数术课虽是六艺必修,但只有算学院的学生在旬考时候才会考到,若是你真的样样要学,那是会很累的,你的课业大哥可以帮你做。”
遗玉摇头并没答应,卢智方才低叹一声,扯了她的右臂朝前走,“咱们先去吃饭,等下我再好好与你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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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小的是卢正
到了最后,遗玉的数术可也还是在卢智的帮助下才完成,对于算学她自有一套与这九宫截然不同的方法,因而她虽没对这门课完全死心,却也不再执着于甚解。
如此七八日下来,她已经渐渐适应了国子监的生活,除了因为肩伤无法学习射、御两艺,其他课业都可以跟得上。
值得一提的是,长孙娴虽没有再找他麻烦,可是遗玉还是敏感的发现了丙辰班的学生对她疏离和漠视的态度,饶是晋启德博士在课堂上对她青睐有加,也没能改变这种状况。
她虽觉察却也混不在意,本就是来“混”日子的,每日回院有陈曲相伴,课下又有卢智卢俊相陪,丝毫不觉得自己是被孤立的。
后天就是沐休,兄妹三人商量好了下学一起到东都会去逛街,捎带些礼物回去给卢氏,明日下午直接就租了马车回家。
酉时课毕,先生离开后,遗玉便拎着书袋快步出了教舍,在书学院门口却见着卢智正站在对面墙下与一个身穿白色常服的女学生说话,她脚步便顿了顿,磨磨蹭蹭饶边走朝两人靠近,只模糊听见卢智说了一句,“明日要回家去。”
然后就被他转身投来的冷笑钉在原地,他又对那女学生道了别,便转身向东走,遗玉看了一眼这个虽面带僵色却难掩丽质的女学生,才小跑几步追上卢智,一脸好奇地问道:
“那是谁啊?”
卢智回头瞥了她一眼,“多管闲事。”
她不死心,边走边继续问他,直到把卢智呱噪得烦了,才冷哼一声,道:“下个月的数术课业,你是想自己做?”
遗玉当场闭了嘴。
傍晚吃完饭,陈曲自行回了坤院,卢家兄妹则一起从宿馆后门出去,坐上事先约好的马车,不到一刻钟便抵达了东都会。
因遗玉提议买些精致的彩绣线,一行便首先进了丝绸铺子多的依波坊,连看了几家,却都没寻着满意的颜色。
走进下一间铺子的时候,卢俊还在小声抱怨,“我看那颜色不都差不多。”
遗玉笑着答了一句,“差的可多了,上次娘见到邻居婶子绣样上的线,就说挺喜欢,我便记下只等寻了给她。”
说完就走到柜台前翻找着上摆的几只绣筐里做为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