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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常打牌误事 判官收礼乱判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就是说,没有谁是想死的。不过要是都不想死的人就死不了了,那么咱们这个可怜的地球早就给挤爆了,也就轮不上你来看我写的书了。人的死法很多,最常见的,当然就是我们常说的生老病死、然后就还有诸如死于非命之类的。陈兆军明显就属于后一种死法。看着路上摔散了架的摩托车,陈兆军没话说了。
直到陈兆军被白无常带下去的时候,他还一直在想,要是没有打那么久的麻将,自己本来是可以不死的。可惜啊,我想到了那个时候,不止他一个人这样想,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这样想的,要是自己平时多锻炼一点,也许就不会生病,那就不会死了。要是自己不去杀人,就不会被枪毙了,要是自己……,如果再给这些人一次机会,你说他们还会这么死么?我估计,所以的人都会换一种没试过的死法。
不过话讲回来,陈兆军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委屈的,这一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该有的也都有过,无非就是运气差了一点,有很多机会没能把握住,结果到死了还是一无所有。看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份上,陈兆军知足了。
“你***给我走快一点!”就在陈兆军胡思乱想的时候,白无常耐烦了,一脚踢在了陈兆军的屁股上。
“是、是、是、是,您别生气,您说您堂堂的无常,犯得着跟我一个还没有入境的小鬼生气么?把您气坏了,多不值得。”陈兆军赶忙笑脸相迎着对白无常说。
“呵……”白无常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算你还会说话,马上就要够八圈了,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用跑这一趟了。他们几个肯定会乘机看我的牌的。要是我这一盘胡不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白无常狠狠的说,不过态度可要比刚才踢陈兆军的时候好多了。
“您老也打麻将?我跟你您说,要不是我连续打了四个通宵,我也不会上您这来的。”陈兆军一听白无常也在打麻将,兴趣马上就上来了。
“胡说!阎王要让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该着你今天死,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事!”要是其他鬼这么说,保不定白无常就一脚上去了。要是谁都不死,还要地府干什么?再说了,这业绩可是跟奖金挂钩的,要是老不死人,让无常上哪拿奖金去?
“那是,其实这个我也明白,不是可惜了您那一把大牌么?”陈兆军赶忙捡好听的说。
“嗨,你还挺聪明的。我告诉你,这一盘我是清一色一条龙,现在就等着再进一张万字听牌了,我上家牛头肯定是不要万子的,下家黑无常估计是等混一色,可惜他在我下面,想等着我放万子,门都没有。就是不知道马面想要什么牌,万一他跟我一对上,就麻烦了。”白无常一说起他的那一把牌,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打了一夜了,输赢就看这把牌了。
“您别急,要不一会我帮您看一下牌。不是吹的,打了这么多年的牌了,我还没怎么输过,就在下来以前,我刚赢了小一万。要不是太累了,还能再赢一点。”说起大牌,陈兆军可不是吹的,自从离婚以后,他几乎什么事都不干,整天泡在麻将馆里。别人打麻将靠的是手气和经验,陈兆军打麻将不光靠经验,更多的是靠逻辑分析和心理分析。有了这两样,基本上挣个伙食费房租什么的是没有问题的。
“你算了吧你,我刚才都看过了,就你的命,一直都没好过,不是这出问题就是那有事的。娶了两个老婆还都跟了别人,要是你的命很好,也不至于就混一破摩托车了。你说你要是开的是奔驰,轮得到我来接你们?”左右没什么事,白无常也乐得跟陈兆军侃一会。
“这我都承认,可是你也不想一想,打牌靠的可是技术。离婚这几年,我还不是靠打牌过的日子?”陈兆军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小声的辩了几句。
白无常也没跟他计较,也许是看陈兆军还顺眼吧。两人一路上净聊些咱们打麻将的事了,很快就到了酆都的大门口。
“老白,快一点,就等你摸牌了!”酆都的城门楼子里,牛头马面和黑无常正围坐在一张麻将桌前,就等着白无常来了。一帮鬼差正拿着鞭子押解着一帮新鬼老鬼的往城里走,有些鬼还显得正常一些,可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不听话,背上都给鬼差的鞭子给抽烂了。
白无常带着陈兆军来到了城门楼子里,一到这,白无常明显的有点赶时间了,他还想多打两盘呢。
“等一会,我把这个新鬼交了差就过来。”白无常带着陈兆军就想往城里走,黑无常一把拉住了他。
“急什么,都到了这了,你还怕他退回去?赶快的,打完这盘再说。”
白无常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一指陈兆军:“你过来,呆在我身边,不许乱跑。等我打完了这盘再带你去阎王殿。”
陈兆军哪敢不听话,只有乖乖的呆在白无常边上,看着白无常打牌。
白无常的牌很好,手里有从一到九万,其中四万三个,七万两个再加一块白板。白无常刚一坐下,抬手就摸起了一张白板。这牌也不小了,怎么都算是一把混一色。一高兴,白无常就想推牌。
陈兆军一见,连忙拦住了白无常。陈兆军刚才看了一下,海里还没出过几张牌,万子也有人打,按白无常的这把牌,完全有机会博一把。最起码不该这么早就胡了。陈兆军观察过牛头马面和黑无常的表情,按理来说,他们应该还没有听牌的。
“等一下,换一张。”一到牌桌边上,陈兆军就忘了自己已经是一个小鬼了。更不要说眼前的几位正是酆都的老大。
白无常其实也很犹豫,就这么胡了的确有点不甘心。陈兆军这么一说正好推了他一把,于是手势一改,随手拿了一张白板丢了出去。
牛头马面和黑无常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的,也许是已经打昏头了,要不然在他们面前,怎么轮得到像陈兆军这样的小鬼说话。
说起来也是白无常的运气好,转了一圈,又被他摸上了一张八万来。这下,他可就听牌了。
还不到一圈,牛头就打出了一张九万。白无常这个激动啊,伸手就想抓过来胡了。陈兆军又拦住了他,既然九万没有人碰,那就还有两张,看着黑无常和马面一点想要的**都没有,陈兆军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白无常挺郁闷,不过也觉得该博一下。这才没说话,等白无常再伸手摸牌,一只异常白皙的手摸着牌半天也没有放下来。
“我说老白,你倒是快一点啊!”牛头着急了,催到。
“嘿、嘿、嘿、嘿,我要让你们把赢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看看这是什么?!”白无常摊开手里的牌,赫然是一张九万,接着他推到了自己的牌。
这下其他几个人才发现,敢情这一天一夜白赢了,一把就让白无常都给拿了回去。
有了这一盘垫底,白无常就打得放开得多了。谁知道极乐生悲,接下来的几盘,白无常都没有听陈兆军的,结果连续放了几把大炮,刚才赢的那点又都快吐出去了。这下他可急了。再次放给了黑无常一炮以后,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换换手气了,转头看见了站在边上的陈兆军。
“来、来、来,帮我摸两把!”一下就把陈兆军给按到了椅子上。陈兆军也四十好几的人了,哪有那么多忌讳,当下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顶了白无常的脚。
这一打就是好几圈,陈兆军发现,别看牛头马面和两个无常平时挺吓人的,可是打起麻将来还真是菜。有了好牌就眉飞色舞的,听牌以后急得像猴子。跟这样的人打牌,陈兆军不赢才怪。
等到黑无常输掉了哭丧棒、牛头输掉了钢叉、马面输掉了长矛的时候才发现,陈兆军已经进酆都城都快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