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晚…签证那边下来了,我帮你挂了航班,是下午五点,你去吧。”徐沁明白胡情晚刻意的疏远,那头她瞳子水润,鹿眼里很是慌乱。
胡情晚抚上薄小的木牌,揉起之上还不曾晒干的名字,随意嗯下,直截了当挂断,捏捏太阳穴。
撩起一根系在树梢头的红条,勾进小孔,紧紧勒了好几下,愁容的面孔淡露出柔色,掂起小牌晃,在风中凌乱。
清风飘过,老槐树上嫩黄的小叶顺风齐齐摆头,胡情晚念:“小太阳,安康。”
秀气的字迹中发出暖风,被揉花的三字显得碍眼,她许诺爱人平安,不敢多求。
罗西惜、安康幸好。
四点。
胡情晚偷偷回了庸澜苑,不干什么,远远在隔了几栋楼的路灯旁站下,行人少,头靠在黑色杆子上发呆。
苹果树周围围了一整圈的郁金香,已经小巧的人红苹果挂在树上,白色的双人椅上有她们的回忆。
空虚恍惚的脑海里朦胧,她不清楚自己在干一些什么浪费时间的事情,干巴巴地看着小院,妄图改变事实。
“姐姐…姐!”
有人叫她,一声一声爽亮,胡情晚神经抽回,垂头,是胡羽南。
胡羽南是被徐沁送来的,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犟驴的脾气怎么可能会乖乖就饭。
“…你来干什么。”胡情晚尽力发出温和的声调,可掉进胡羽南耳里,像是个怨妇。
闻声,胡羽南摆摆手让她蹲下,胡情晚照做,黑色风衣搭在水泥地上。
“不哭哭,南南知错了,南南不该说漏嘴。”胡情晚小手顺着下颚线抹去泪水。
如若不是胡羽南所说,胡情晚切实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抬胳膊像盖住双眼,胡羽南用小手用力的给搬开,说:“西西姐…会心疼的。”
泪珠子不定时坠下,她甚至无能为力的控制,空荡荡的人行道上静悄悄的,滴滴落落的抽泣声暴露。
“呐,姐姐,头发,扎起来。”胡羽南不知哪里掏出一个小发圈,下面叠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妈妈收拾姐姐房间找出来的,阿姐看看是你的吗?”
偏开的脑袋不动些事扫过,宽肩不动声色默默抖了一下,捧住平安福放到心口,死水似的心脏用火把一火点完,是她的氧气。
“小,太阳…”胡情晚颤巍巍地将平安福放进口袋,她去酒店当晚就意识到不见了,急了很久。
胡羽南努力撑起身子环住胡情晚,把委屈的哼唧全部掩盖下去。
四点半,胡情晚被胡羽南拽起来,额头前的碎发染上水渍,黏糊糊粘在脸颊两边。
已经快要过臀的长发一把套进小发圈里,高立在头顶,出现几分青春感。
下午的浓阳淡开,白云相间处包围光芒,一束晃眼的星芒为她展开,掉进心中。
英国伦敦。
胡情晚重读一年高中的时候被niy模特公司的星探看上,纠缠了五四个星期,签了两年合同,第一次出台穿的是欧莱尔新季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