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的剑举到于祀的头顶,寒光一闪,手起剑落——
尤许顾不得其他,冲上了前去,刚用积分开启屏蔽痛觉系统,谁知手腕被于祀猛地往后一带,两人堪堪躲过剑身,只是剑尖在尤许左脸上刮开一个小口子。
意外的,秦聂烛并没有继续提剑刺来,他的目光在二人中打量,带着不怀好意的算计。
于祀护着尤许,目光凌冽的回视。
“鲛人,劝你早日交出鲛珠,”秦聂烛转身说道,“后面的苦头可多着呢。”
九位侍从跟在他的身后离开,牢门落锁,地牢内再次恢复平静,唯有血腥味仍在弥漫。
尤许蹲下来查看于祀的伤,发现有些伤口深可见骨,她第一次有了如此想杀人的冲动,甚至想不惜一切代价和秦聂烛同归于尽。
“七八,”尤许在脑海里说,“任务我不做了,我要砍死那玩意。”
“。。。。。。”七八不敢吱声。
正当尤许又是心疼又是恨地看着于祀的伤口,于祀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看她被划了大口子的脸颊。
脸颊上有种尖锐的刺痛,血液顺着脖子染湿她的衣襟,尤许不太在意,这点伤口比起于祀身上的,根本不算什么。
看出于祀浅蓝色眼眸里的怜惜,正处于暴躁时刻的尤许啧了一声,抬手盖住他的眼,粗鲁地说:“别看了,这点伤算个屁,日后定要把他按在砧板上,当葱花剁成块。”
被囚在牢笼里,被人掌控,任人宰割,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
但下一刻,尤许烦躁的情绪被打断了,她感觉到手心很痒,于祀在眨眼睛,睫羽轻轻扫过她的手心。
一下又一下,像把小刷子似的。
不知怎么的,沉闷如阴云的情绪好似被扫开了不少。
“你干什么。”尤许收回手,蹲着太累,干脆坐了下来。
于祀看着她的脸颊,抬手沾了沾手臂上的血,抹在她的伤口上。
尤许明白他的意图,压低声音对他说:“这事儿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鲛人深居海洋,远离人族,两族接触较少,没人知道鲛人血有疗伤奇效,要是让人知道了,恐怕会很麻烦。
于祀点了点头,只说道:“下次不要。”
还好他这次动作快,否则她不死也要重伤,他知道秦聂烛想给他重击,好让他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反击的能力。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护在他身前,这是他第一次被护在后面。
很奇怪的感觉,像柔软的海草裹住了心。
而剑挥下那一刻,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脏骤停一瞬。
——
金碧辉煌的寝宫内,熏香袅袅,气息虚弱的咳嗽声从珠帘后面传来。
过了许久,孝尤帝说道:“国师可有取到鲛珠?”
同许多皇帝一样,他也无比渴望长生不老,统治万代,因此他力排众议,让秦聂烛带人去捕捞鲛人。
“回皇上,”秦聂烛并不用行礼,是皇帝的特许,“还未曾,但臣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取到。”
他微垂的眉目暗含讽刺,语气平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