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喜欢,就还给他吧。
路彼彼叹了口气。
“我不是要卖,只是来搬点东西。”把苟一言拉到旁边坐下,她起身,“没想到你还住着,对不起,打扰了。”
闻听此话,苟一言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又胀又酸又疼。
搬东西?
有些人说着对不起,却把匕首正对着受害者的胸口,毫无犹豫的捅下去。
他答不上路彼彼的话,就坐在凳子上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搬箱子。
路彼彼抬着箱子回头,看到苟一言眼里的闪烁,又把箱子放了回去。
“哦忘了,这些也是你的。”
苟一言感到窒息。
路彼彼放下箱子,礼貌又疏离的说了一声“再见”就要走。
路过苟一言时,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路彼彼的步子顿了一下,心里更乱了。
这一迟疑就没能成功从这个尴尬的境地逃走。
苟一言仅存的一只好手抓住她,即使单手,力气仍大到能轻轻把路彼彼拉到他身前。
他急躁的起身,揽住路彼彼的腰,逼着路彼彼身体往后仰。
做完这些动作,他那只半残废的手丝毫未动。
“就不能好好说话?”苟一言的情绪隐忍太久了,眼里闪过一抹阴翳。
他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交往多次,每次都以一个笑话来收尾。但他从来没为那些笑话伤过心,导致他对自己的感情过于自信,总以为没人再能激起他的情绪。
直到路彼彼不明不白走了,他莫名其妙的在每天半夜辗转难眠。
“我不懂,路彼彼。”他钳制住她还在挣扎的腰身,“到底为什么,你说走就走?”
就算跟他闹两句也好啊,他让着她。
哪有不声不响分手的?若是他苟一言真的没心,路彼彼她跳进太平洋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路彼彼偏偏在他心尖上,他想着,时间过了就好了。
但路彼彼偏偏又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面对面,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路彼彼不挣扎了,再也不逃避,直视他。
“为了五百万。”
她亲口说出来,还真把苟一言唬得将信将疑。
他的手不自觉松了松,但仍没把人彻底放开。
“那我给你一千万,你回来!”他抱着试探的心理,话说得倒不卑微。
路彼彼一愣,抬眼看他。
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再说一遍”。
苟一言觉得自己疯了,竟怀着一丝期待说:“那就一个亿,你回来。”
路彼彼睁大眼睛,目光很平静,看不出情绪。
“你在做、爱情买卖么?”
“卖掉我们感情的不是你么?”
路彼彼无奈,叹了一口气。
对于苟一言这种不把钱当钱的人来说,以“钱”为借口分的手的确不足以伤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