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路行则不会让倪洄饿肚子,想必是早早下了班,现在该是在做饭吧。
她乘上电梯,想象着自己能久违的蹭上亲爸的一碗饭。
二十四楼到了,她掏出钥匙串,找到了那把多年不用的钥匙。
轻手轻脚的进门,客厅里亮着灯却没人,她拐进厨房,没有如愿看到路行则的身影。
她回到客厅,把倪洄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随后拨打了出去。
电话铃在主卧响起。
路彼彼没耐心等倪洄接电话,直接到了主卧门口。
想抬手敲门,却听到门内的对话。
有男声问:“谁啊?”
女声答:“我那个明星女儿。”
路彼彼的心彻底沉下十分。
我那个明星女儿!
不是我们那个明星女儿!
一串火自她脚心烧上五脏六腑,烧断了那棵叫理智的弦,现正噼里啪啦的断裂。
她不客气的推开了房间门,电话里还响着等待接听的电话铃声,而等待接通和犹豫着要不要接通的两人已经在门开的那一刻大眼瞪小眼,看到了彼此。
路彼彼看到那个与自己九分相像的亲妈躺在一个她并不认识的男人怀里,多年以来,总算在路彼彼面前露出了一丝慌乱。
“你你怎么回来啦?”
路彼彼必须得深深喘气才能□□呼吸,她不看那个陌生的男人一眼,甚至连看自己亲妈都觉得眼脏,尽量调整呼吸,她问:“我爸呢?”
倪洄勉强收回了自己的慌乱,同时拾掇起被她抛弃多年的羞耻心,从男人的怀里起来,从旁边拿起一套睡衣,一边穿一边说:“在医院!”
呵,在医院。
老公在医院,她却在老公买的房子里跟另外一个男人厮混。
路彼彼恶心到差点把今天的咖啡吐出来,她“啪”的关了门,躲避脏东西似的从屋里逃出来,下了电梯。
她对医院很熟,便很轻易的找到了倪洄所说的房间号,轻轻的推开病房门。
普通病房里两个床位,最里面的床位前围满了病人家属,吵吵闹闹的安慰床上的病人。
外面的病床上住着路行则。
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开门的人身上,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针水管。
路彼彼开门后并没有做什么动作引起路行则的注意,只静静的看着,思考着。
那封信她已经信了十分了。
她长久不进门,即使路行则不注意,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有人朝这边看来,看到路彼彼后一惊。
“天呐,这不是易朽吗?”
这一声成功把屋内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包括路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