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再生病了。”她怕他病了又变成另外一个人。
苟一言的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一滴泪划过。
他的心像被凌迟多次,费了好大劲才在嘴上正经答应了一声“嗯!”
路彼彼窝在他的怀里细细抽噎了许久,他不问她怎么了,只是静静地抱着。
“好了,你刚才说分手的事我已经忘了,别哭了,我”他顿了一下,认真说,“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所以你也别想着分手啦。”
路彼彼抽噎着锤了他的胸膛一下。
已经半夜了,路彼彼哭累了,就着被抱着的姿势睡了过去。
苟一言还醒着,黑夜极好的隐藏了他睁着的一双明目。
他听着怀中安稳舒匀的呼吸,紧绷了长时间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
路彼彼的呼吸洒在他的心尖上。
夜色过去良久,他那大睁着的双眸盈起了泪花。
他低头去吻她的发,泪就滴落在她的发间。
从头发到额头,他一寸寸的细细亲吻,像走天路那般虔诚。
这是他一直捧在心尖上的人啊。
他为了她穿上西装,去做别人眼中的正经人,想要旁人提起她的男朋友时是艳羡她的。
天凉了怕她冷,天热了怕她闷,地上出现一粒沙他都怕磕她脚。
一直这么捧着,怕她摔了。
他这么小心翼翼了三年,怎么会
怎么会伤她?
他眼前有画面在不断重复。
他看见自己掰开她的手指头,狠心离去。
原来那不是个梦吗?
竟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悲的是,路彼彼从一开始就知道它真实发生过。
他没有忘,路彼彼在厨房说分手的话言犹在耳。
他呼吸发紧,泪如泉涌。
他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她。
从额头吻到眉眼,到鼻尖,再到唇。
他矮下身子,珍而重之的吻了上去,然后细细辗转。
小心翼翼怕惊动,又想不对自己克制,狠狠地吻她。
惩罚她,质问她:
路彼彼,你好大的胆子。
明知道被伤了那么多次,还胆敢爱我。
谁给你的勇气?竟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