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便是一些很土气的地方。再往下面走便是一些很雷同的街道。
再往下面便出了这个城市。在边缘的地方有一个破旧不堪的火车站,每天两班火车发往北京。在火车站的墙上面写有很大的“毛主席万岁”。
在学校的附近有一个新造的汽车站,我们对此汽车站的愿望是希望他们的车和这个站一样新。可惜的是,里面的车大多不可思议,如同那些走私过来的好车一样,这些车都在内地难得一见。我很多次都可以看见一车人在推车前进。这让我以后在上课的时候一听见民族凝聚力就想起此画面。我曾经坐过一次这车到市中心,感觉是司机在转弯的时候丝毫不畏惧这车会翻掉。
在汽车站的附近是新兴的工业区,边上有条街开满酒店,一般来说,如果市政府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的话,在那儿开比较方便,大家就不用往政府里赶了。
因为这里原来是农村,所以一些农民暂时不能适应,一直将骡子之类的大家伙拉上来走。所以常常可以看见一辆宝马跟在它兄弟屁股后面不能超越。为这样的事情农民和政府对峙过几次,过程是这样的,因为有动物在路上影响交通,而问题的关键是这条路的前身就是给动物走的,所以两方面都不能接受。一次一些农民上去质问说:这明明叫马路,怎么马就不能跑了呢?
政府的解决手段也很别出心裁,迅速将××马路的称号改为××公路。
但是比较尴尬的事情是,一次发现有一匹马在公路上面走得十分休闲,于是交警上去质问,那马主叫交警仔细观察马的私处,然后说:这是公的,能上公路。
最后,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是,在公路的显眼处贴上告示,上面写道:
严禁在公路上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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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野山这样的地方。然后是这样的地方会有怎样的一个师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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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起来让我们总感觉被欺骗。当初我们这些人,怀着远大的目标进入高中,因为种种原因,或是兴趣过多,或是溺色过度,或是智商有限,或是愤世嫉俗,或是父母离异,或是感情破裂,或是师生不和,或是被人暗算,等等一系列的原因,高考无望。我们觉得凭借我们的实力,只能考考什么水产大学农业大学之类的地方,将来养鱼或者种田去;或者直接待业在家,然后找一些诸如帮人家粘粘东西之类的工作,而且估计得粘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年轻力壮的时候都耗在上面,而且看不到出路,没有前途,用形容某些大师的话来说就是“过着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
但是我们又隐约觉得该有什么东西在未来待着的,比如突然混出个人样,或者在一个奇妙的地方遇见一个绝色的美女,然后一起死了算了,等下辈子投胎投得质量比较高一点。总之就是说,生活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在这个时候,我们同时发现了有一个学校,离开首都很近,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后来经过我们的推算,这点介绍是基本属实的,只是车速得不低于三百五)。那儿有丰厚的师资力量。对于这点我们其实没有要求,反而还希望师资力量比较单薄,这样就不用面对一些自认为是大师的家伙。可能是现在普遍的教授之类的东西都对大师这个称呼有所误解,觉得好像当了大半辈子的老师就是大师。我在高中的时候已经对这样的家伙仇恨入骨,恨不得见一个揍一个,所以所谓的师资力量什么的东西对我丝毫没有诱惑。
再是介绍说这个学校风景优美,校园面积达八百多亩。结果我去的第三天就遭遇一场莫名其妙的沙尘暴,等停了出去一看,大吃一惊,愣半天出来两个字感叹:真黄。
八百多亩地倒是有可能,尤其是我们发现原来这学校的校办厂比学校还要大的时候。
再然后是这个学校的介绍里说学校硬件设施一流,每人一台计算机,而且到处可以上网。事实是,行政楼的硬件设施一流,而每人一台计算机没错——如果能把计算器看作计算机它兄弟的话。至于到处可以上网,我宁可相信这是“到处可以上床”的笔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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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对这个地方充满失望,自从我懂事以后就对每个我念过的学校充满失望。而更令人失望的是,在我进那些学校之前,总是对它们充满希望。
《像少年啦飞驰》第十一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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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届的同学到另一届的同学,我总是不能找到一种电台中所描绘的依依惜别的感觉,什么毕业的时候大家痛哭流涕难过万分,在我看来全是脑子不健全的体现,所得出的结论是,这帮小子所经历的东西或者所承受的东西太少,以至于当一个形式解散而那些个体依旧存在的时候感到非常的不习惯。
所谓的分别其实不过是少了一些班主任之类的东西而已。这些人依旧是这些人,还可以见不到很多让人讨厌的家伙,应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才对。至于其他的人,该追的还是要追,该揍的还是要揍,丝毫没有什么影响。而我们所写的同学录这样的东西,更加是虚伪透顶。我有一次看到一个朋友的同学录,给我整体的读后感是:像是一帮家伙在互相写悼词。
每年到了秋天的时候我所感伤的事情是一些很自私的个人的事情,而不是诸如“我的班级要没了”这样的国家大事。比如感伤的是为什么过了十多年以后依然没有人给我那种当初陈小露将话梅核吐在我手心里的感觉。我承认这是比较小资的,比不上一些文学系的家伙每天忧国忧民那样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我所关心的是我的生活,我何时可以得到一样什么东西,今天晚上没有内裤换了怎么办等等问题,而不是什么自由民主精神思想这样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关心过了,而且还发表了为数很多的议论,觉得该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样而不该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样,可事实是这些东西在我大发议论以后依旧是这些东西。这说明,它们只能给我带来失望。而我突然发现当我今天晚上找不到内裤换的时候,我总是对新的内裤充满希望,而这个希望就比较容易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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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夏却是那种每次毕业都要无比感伤的人,追悼录有厚厚三本。一次我走在学校里问他:你是不是他们的老大?
老夏说:不是。
我说:那你有什么东西好难过的?
然后我翻了一下他带出来展示的同学录说:我真佩服你能看得进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