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声惊呼,捂面而退,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是找死不成?!”
仆妇见状,一把反剪了相思的手臂,恶狠狠就要将她推至墙角再行殴打。这时却听院门一开,先前出去的那个随从匆匆奔来,似是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一见白裙女子捂着脸靠在门边,便焦急问道:“怎么回事?”
“她拿钗子刺我!”女子攥紧了手指,眼里既有恨意,又有慌张。
随从一皱眉,迅疾道:“出来已久,还是赶快回去吧,以免夜长梦多。”
仆妇正准备收拾相思,听到此话不由回头道:“就这样放过这个贱人了?”
白裙女子忍着痛摇了摇头,做了个手势之后,带着那随从快步走向院门。两名少女随即跟上,那仆妇哼了一声,朝相思道:“便宜你了,按照我的性子,准将你收拾得不能动弹!”
说罢,抓住她的衣领重重往后一推,随即追赶了上去。
这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院子,先前还吵嚷不休的正屋内只剩相思一人。
她抱着双膝倚在墙角,紧紧抿着唇,用力拭去了满脸水痕。冰凉的手触及脸庞,才又感觉到胀痛难忍,一直强忍着的泪水,不由悄无声息地满溢而出。
大门外车夫已经坐上了车头,白裙女子在随从的陪同下出了宅子,抬手碰到脸颊,还是阵阵疼痛。随从在旁看了几眼,不禁担心道:“面纱上都沾了血,伤的不轻……”
她背脊发凉,唯恐就此落下伤痕,见四周无人便取下面纱,强自镇定问道:“刺得深不深?”
他细细查看一番,道:“还好,只是划破了一层皮。”
她这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然而事出突然,还是让她心有余悸,毕竟面容如果留下疤痕,那以后的人生可以说是彻底灰暗无光了。
故此也不再逗留,吩咐一声后,便独自上了马车,那随从也坐在了车夫边上。另两名少女和那仆妇则登上了当时送相思过来的车子,两辆车子先后启程,不一会儿就驶离了巷子。
就在这两车驶出巷口不久,那宅子的斜对面拐角处走出一人。
水色行云纹的长袄,绛红织金裙沉沉坠坠,步伐略显犹豫,眉间亦含着几分疑惑。
她在宅院门口徘徊了片刻,终于走上台阶,扣响了门扉。
寂静中,听不到半点回应。
她怔了怔,之前明明看到相思进了这院子,而后白裙女子等人进入,本来以为会出现的江怀越却始终没有到来。再后来,她们匆匆出来乘车离去,相思却没有跟随而出……
她难道还留在里面?那为什么不出来?
馥君皱着眉思忖片刻,心里隐隐不安,最终还是推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