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被他道破行踪,吓得面无人色,连饶命都喊不出了。
“你来喝。”
陈南山示意护卫将药端给李嬷嬷。
李嬷嬷倒也硬气,咬牙伸手来接,一仰脖子就往嘴里倒。
护卫劈手抢了过去。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陈南山喊了句,“来呀,喂鸡。”
很快有人抱了只鸡过来,将那罐子里的地龙喂给了鸡吃。
叶嬷嬷和李嬷嬷都偷眼相觑,只见这只鸡先头还神气活现的踱着步,很快就开始烦躁不安,之后抽搐着倒地,再也不动了。
“李嬷嬷,老夫人的陪房,其夫乃是周府的掌柜之一,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外嫁,儿子儿媳又生有两子。”
“叶嬷嬷,小小姐的管事嬷嬷,家有二子,又有三孙一孙女。”
“说吧,知县叶大人会给你们家人一个活命的机会,”陈南山说,“提刑司新颁《宋刑统》里有明令,贱殴家主,斩;杀主者,皆凌迟处死;过失杀者,绞;伤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谁先说实话,谁就活。”
叶嬷嬷结结巴巴:“奴……奴揭发……”
“大人,捉奸捉双,捉贼拿赃,您拎个有毒的药罐子,就说是奴下毒,奴不服。”李嬷嬷打断了叶嬷嬷的话,“这种药罐子府里各院都有,难道就不会是别的什么人做的吗?那岂不是我拎个药罐子,就可以说是少夫人下毒?”
“嬷嬷好勇气,可惜,昨天夜里你和这位叶嬷嬷所做的一切,都被拎罐子这位看在眼里。”陈南山说,“你当然可以狡辩,不过人证物证都在,而且……”
陈南山打开折扇摇起来:“拎罐子这位,来自京都,从五品,他有什么理由陷害你一个商人家的卖身嬷嬷?”
“那大人为何昨夜不当场抓人?也好让奴心服口服。”李嬷嬷嘴挺硬。
“因为啊,”陈南山直起身,“从这到周家老宅,骑马赶路需要时间。”
他走到老夫人身边蹲下:“此刻,骑马的人想必已经到老宅了。”
周老夫人的眼皮终于滚动起来了。
周老爷诧异极了:“大人,这跟我家老宅有什么关系?”
“这就要问老夫人了,”陈南山说,“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让拍花子将自己的曾孙女送去老宅呢?”
周老爷听得一头雾水:“这……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