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了金陵城,沿街便是来往不绝的行人。
送葬队穿街过巷,停在一间四进院子里,有人嚎啕大哭迎了出来:“我的儿啊……”
等进了院子,送进早已摆好的灵堂,有人抬进来一具真正的死尸,将棺材里的活人抬了出来。
活人的眼睛上已经绑了又宽又厚的布条,被送进了里屋。
而秦淮河边已经陆陆续续亮起了花灯,蹁跹若游龙惊鸿,十六楼的翘角飞檐下,数不尽的花灯将楼里楼外点缀得如同白昼。
大大小小的花船从不同的方向沿着秦淮河往十六楼靠拢。
如织如梭的行人站满了远近高低的拱桥,处处人声鼎沸。
五花马,千金裘,如意万工轿,单轴双轮车……
富贵无双的大人、风流俊逸的郎君、有名的文人雅士……在十六楼前汇聚一堂。
风雨中,小七妹一行人也来到了常平仓所在。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哦,白塘县县丞邓振庭,不认识。”
“区区八品而已,凭县丞印想开常平仓,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她们一行人被堵在常平仓的大营外,守仓的人倨傲地挥手让他们滚。
赵煦:“朝廷有令,事有从权,若灾至民间困急,县丞有专辄之权……”
“什么鸟语?听不懂,”守仓的人一脚将领路人踢倒在地,“想要开仓,拿仓司大人的批条和凭信来。”
小七妹将领路人拉起来,扭了扭手腕,站到赵煦身前:“祖师爷慈悲,既然你们听不懂他的礼,不如来试试我的兵。”
她抬起脸,在雨幕中粲然一笑:“放心,我只出两拳。”
笑容没变,一拳已出,将守仓的领队打倒在地,另一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来挡的胳膊。
大营外顿时涌上了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
“还有一拳,”她笑眯眯地将拳头悬在领队的眼前,“在他们动手前我能送你过头七。”
她逼问了一句:“开不开仓?”
领队痛呼道:“开……开也没用,常平仓……半年前就空了,早就低价卖做军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