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后,雁笙宁坐在床上仔细回想了梦里的细节,末了反省了一下自己,揉了好几把脸才重新睡觉。
再次来到神殿,子衿躺在神台上,脸色非常憔悴,雁笙宁连忙冲过去抱起了他。
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雁笙宁心如刀割:“小衿,你怎么了?”
子衿睁开眼,看了一眼雁笙宁,笑道:“我还以为你提起裤子就要跑路了呢!”
雁笙宁心里五味杂陈,也顾不得羞了,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那么虚弱,是我害的吗?”
子衿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破了他们给我设的戒,哪来你害的一说?现在他们信仰崩塌,我没了供奉,终于可以解脱了。”
豆大的泪珠跌落在子衿脸上,雁笙宁止不住地哭泣:“对不起!我到底应该怎么救你?我要怎么样才能把你留住?”
子衿摇了摇头:“不用担心,你先把手伸过来。”
雁笙宁把手伸到了他面前,子衿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个“衿”字,然后握住了他的手:“我送你离开这里。”
雁笙宁急了:“不要!我不要离开你!要死我们一起死!”
子衿依旧紧握那只写了字的手,声音很虚弱:“我们会再见的,不要担心,虽然那时我可能记不得你了。”
“无论有多么困难,我都会跨越千年的时空,循着这个印记去到你身边的,就像你寻我一样,在另一个时空我们终会相遇。”
子衿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一如初见,只是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再见到我的时候,记得对我说“我爱你”,好吗?”
眼前的景象消失了,眼泪从眼角聚成两滴,沿着脸滑落,滴在了枕头上,雁笙宁缓缓睁开了眼,瞳孔却没有聚焦,张合着嘴,说出了一句:“我爱你!”
子衿大早上的被电话闹醒,然后听雁笙宁说“我爱你”说了十几分钟,他在一声声“我爱你”中重新睡去。
等再次醒来他才打回去,询问雁声宁发生了什么事情。
雁笙宁把这个梦说了出来,当然,是经过加工的,他现在脸皮还是太薄,不敢全部说出来。
子衿听了,挠了挠鸡窝头,觉得有些好笑:“就是一个梦啦!你咋还当真了?我cos的那个神都是游戏公司编出来的,毫无历史依据。”
雁笙宁却像魔怔了一样解释道:“都说是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也许在另外一个时空里,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呢?”
“游戏公司创造出了一个世界,那这个世界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时空和维度,我们从上帝视角看他们只是游戏角色,但是在角色的视角,这可能就是他们的真实世界了。”
子衿听了只想发笑:“人家游戏里面我那个角色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神,而且他很厉害的好不好?怎么会被人软禁?所以别想了,一个梦而已,你以后还会做很多很多梦的,别纠结了。”
雁笙宁还是放不下:“可是,以前这种梦我都会很快识破是做梦的,但是这次我居然没有识破,因为感觉都太真实了。”
子衿伸了个懒腰:“我小时候梦到过姥姥给了我五毛钱,然后我拽在手里,一直拽,等我醒了的时候我感觉我手里还真拽有东西,顿时大喜,以为自己真的有五毛钱了,低头一看,呵!拽着被角而已。”
其实道理雁笙宁都懂,但是这个梦实在是让他难以释怀,难以释怀的地方在哪里呢?
是子衿说的那句“我们会再见的”,在这个时空里他见到了他,认识了他,爱上了他,的确再见了。
他热爱科学且极度唯物主义,但是这个梦给他的触动很大,他愿意把它当真的,就算是假的,他也愿意当它是真的。
子衿也不跟雁笙宁过多掰扯,把手机放到手机支架上,起床洗漱去了。
洗漱完回到房间又顺理成章地忘记了手机还在视频通话,睡衣换到一半被雁笙宁的好心提醒吓了一跳。
子衿冷着脸:“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等到我换到一半再提醒啊?”
雁笙宁艰难憋笑:“那等你换完再提醒?”
子衿:“……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