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似乎憋忍不住,呜呜地小声啜泣起来。
她也晓得老是哭会惹人嫌弃,故而哭一下又憋一下,偷偷摸摸扫周围的人一圈,没见人训她,也没再见到那个冷眉冷眼的断眉青年,她适才又细声细气地哭两声。
那小模样,真真招人心疼。
青姑叹息,分明大夫人是真忘了,回姜家是最好的,但她吃不准大人如何作想的。
旁人都能看出来,商殷却硬要说她是假装骗人的。
御医走了,青姑拿甜甜的糖果子哄姜宓,好不容易将人给哄睡了。
她有心劝商殷几句,奈何却没见到人。
当天傍晚时分,姜宓一睁眼,果真就见到了姜清远。
她揉了揉眼睛,眼泪汪汪地扑进姜清远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哥,你怎么才来接宓宓啊?这里好多坏人,宓宓害怕,宓宓想回家。”
此前,青姑已经将一应事都给姜清远说了一遍。
这会亲眼所见,姜清远到底还是心头发堵。
他拍了拍姜宓后背:“阿宓乖不哭了,大哥不是来看你了么?”
姜宓抽抽哒哒,一转头就看到站在姜清远身边姑娘。
那姑娘年约十四五,梳着凌云髻,穿一身齐胸襦裙,这会表情焦急,眸带关切。
姜宓眼睛一亮:“二妹妹!”
姜姝嬅挤开姜清远,拉着姜宓的手,眼圈就红了:“姊姊,你怎伤的这样重?是不是他们商家待你不好了?”
姜宓歪头,黑亮的眼瞳望了姜姝嬅一会,忽的说:“二妹妹,我怎么都听不懂你说的话?我们那天不是才去了慈恩寺么?我闹着要背你,结果把你摔了,你摔疼没有?快让我看看。”
姜姝嬅表情一僵,她看了看姜清远,又看了看姜宓,悲从中来。
“姊姊啊,早知你会过得这么不开心,当初就是撞死在商家府门前,我都不会让他们娶你走。”
姜姝嬅泪如雨下,她是姜清远的同胞亲妹,和姜宓只能算是堂姐妹关系。
但两人只相差两三岁,又从小一块长大,穿过同一条裙裾,睡过同一张床榻的关系,那是比亲姊妹还亲。
姜宓手忙脚乱,笨拙地给她擦眼泪:“姝姝不哭,姝姝不哭,你要这样,我也想哭了。”
姜姝嬅点了点头,忍住难过,眸光坚定的道:“姊姊,妹妹这就带你走,咱们回姜家。”
姜清远不看好:“姝嬅,你莫添乱,辅……”
“谁在添乱了?”姜姝嬅怒了,“我今天就是要带姊姊走!谁若拦我,我就撞死在他商家,让全大夏的人都知道这事。”
姜清远捏了捏拳头,起身道:“你陪着阿宓,我先去找辅政大人谈谈,先礼后兵。”
姜姝嬅抱着姜宓,不理姜清远。
姜清远出门,说明意思,方圆遂带他下楼去见商殷。
五楼房间里头,就只剩姜家姊妹俩,姜宓探头往外看了看,担忧问:“二妹妹,大哥去哪了?你快让大哥回来,这里很多坏人的。”
姜姝嬅心如刀绞,她搀扶姜宓在妆奁前坐好:“姊姊,咱们梳一样的发髻好不好?”
姜宓被转移了注意力,当即兴奋点头:“好哇,好哇。”
姜姝嬅打开妆奁盒子,见里头各种金银玉头面首饰都有,心下讶然。
可接着,她冷笑一声,对她姊姊不好就是不好,再多首饰都弥补不了。
片刻后,姜清远回来,脸上带着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