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摇头:“怕是出不去了。”
听闻这话,姜姝嬅大惊:“姊姊?”
殿里没其他人,姜宓索性将自己准备离开大夏去波斯的事说了一遍,刻意强调她是被皇帝从京郊直接拦回来的。
姜姝嬅愣愣无言,她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姊姊,你病好了?”
姜宓笑而不语,并不解释。
姜姝嬅蓦地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失忆过?”
姜宓点了点头,意味不明的道:“我其实是为了瞒商殷的,二妹妹你莫要怪姊姊才好。”
姜姝嬅哪里会计较这些:“只要姊姊平安喜乐,那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话,转念她想起皇帝,又皱起眉头:“姊姊,我觉得陛下不简单,他几次三番跟我说,要我将姊姊接进宫来,我此前都给推了。”
姜宓笑了下:“自然是不简单的,你没听见陛下刚才唤我商姜氏?他这是忌惮商殷,所以想拿捏着我。”
姜姝嬅突然想起什么,脑子里闪过一道明悟:“姊姊,新年之前,我无意听说,商殷大人在北边打了大胜仗,不仅收复了黄水县,还把胡羌给打怕了。”
她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你说,商殷大人军功在身,功高震主,是不是陛下他坐不住了?”
自打商殷北征,姜宓便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此时听姜姝嬅这么一说,她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商殷他,自是厉害的。”她声音很轻的道。
姜姝嬅古怪地看她一眼:“不行,宫里太不安生,姊姊你还是出宫吧。”
姜宓极为镇定,不知不觉间,她竟是对眼下的情况半点都不意外。
她屈指轻敲扶手,举手投足间,居然沾染了商殷身上才有的那种镇定威仪。
她冷静自若的道:“莫担心,陛下是想拿我挟制商殷,所以不会真对我怎么样,我且在宫里住几日探探情况,若是一个不好,咱们姊妹二人一起出宫。”
进宫之时,瑟虹想法子溜了,这会躲着时刻准备接应。
再者,瑟虹将商殷在宫里的暗桩内应全都调动了起来,要真有事,偷摸带两个人出宫还是成的。
姜宓有恃无恐,莫名的,她对商殷的安排特别放心。
见此,姜姝嬅也就放下心来。
这深宫禁廷,各个都是人精,姜姝嬅也不敢表露心思,只得绷紧脸皮,欢欢喜喜的和姜宓一起过新年。
是夜,皇帝寝宫之中,香薰幽幽,暖意氤氲。
全身笼在黑斗篷里的隐卫单膝跪在皇帝面前,声音低沉的道:“回禀陛下,商姜氏和淑嫔娘娘这几日不是赏花就是刺绣,再不济就是逛园子,并无其他异动。”
少年帝王面目沉郁,眼神很冷:“她们说了什么?”
隐卫从袖子里摸出一卷小册子,恭敬递了上去:“尽在此处。”
皇帝意兴阑珊,一目十行地扫完。
他冷笑道:“继续守着,朕不信商姜氏什么都不知道。”
隐卫应喏,悄然退下。
皇帝在龙床边坐了一会,他起身背负双手,来回走动。
须臾,他朝外头唤道:“来人,北边可有消息?”
值当的大太监进来,小心翼翼道:“回陛下,最新的消息就是五日前的那封。”
皇帝皱起眉头,好一会才问:“密信言,商殷失踪,到底是真是假?”
大太监不敢妄议朝政:“陛下,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