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书已经全部被换过了。
穆澜记得那本黄帝内经,是因为儿时淘气,她在内页上画了只蝴蝶。库房里的那本书里却没有。
也许他们都认为父亲书房里的书最为重要,将所有的书都换掉了。
她在库房里呆的时间够长,随意将油纸包着的纸缝进了那本书中,给了穆胭脂。
母亲不值钱的粗布衣裳没有换掉。这只街边小摊上卖的佛像太不起眼,也和她幼时房中的玩具放在了一处。
她拿起匕首捅开底部的蜡团,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
父亲熟悉的笔迹映入了眼帘。这是一纸脉案,照例太医为贵人们诊脉开出的医方,都会保存在太医院中。而这张医方却被父亲藏了起来。
“仁和二十六年十月初八,奉旨入坤宁宫请平安脉……脉如行云流水,母子康健。”
那是十八年前的事。那一年先帝元后难产而死。穆澜疑惑地想,父亲不是在十年前为重病的先帝开出了虎狼之药而获罪?为何他藏起的这张医方是十八年前的?如果说他诊错了,十八年前就该获罪。
“既然你们很害怕父亲吐露秘密。那我就一定要揭开这个秘密。”穆澜想起户部的围剿,想起穆胭脂背后的一刀,整个人燃起了熊熊斗志。
她将佛像与脉案重新放回了革囊。门突然被推开,林一川虎虎生风地走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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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好,还是两更。不过明天只有一更。出门办点事。
第186章你没有比不上他
穆澜第一时间缩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装睡。
事实上她也很累。没伤到筋骨,流血过多让她分外疲倦。她打定主意要冷了脸对林一川。被他瞧出来装睡又如何?只会把他气得更厉害。她的身份太过危险。她不想连累林一川,不想让他为自己涉险。
闭着眼睛却没有失去感觉。穆澜感觉到林一川的气息迎头罩了下来,不得己又睁开了眼睛。
林一川俯身下探,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穆澜顿时觉得自己活像被老虎按在爪子下的兔子,浑身不自在。她挑起了眉讥道:“大公子恼羞成怒想要霸王强上弓?”
他就知道。她嘴里就不会有一句令他舒坦的好话。林一川调整了下动作,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按着被子。确定不会碰着她的伤口,也不会让她有挣扎的余地。
穆澜蓦然发现自己像一只刚露出脑袋的蚕,眼睁睁瞧着林一川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隐隐猜到他的心思,气极败坏地低吼道:“我当被狗咬了!”
林一川堵住了她的嘴,模糊不清地说道:“你可以咬回来,我不介意。”
穆澜:……
他的吻很温柔,噙着她的唇轻轻地亲吻着。他闭着眼睛,虔诚而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