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人就是太心软!”
……
酒席散去的时候,让李家人没有想到的就是,在回到胡同口的时候,却碰见了一直守在门前的王娟梅。
何德美和李卫军对看一眼后,虽有些疑惑,也还是将王娟梅请进了屋内。
王娟梅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一点都不陌生,一进来还让她想起来那日被李桂花坑了的事情来。那日她辛辛苦苦拉那缝纫机回去,还得双手还给常锦礼,想到这事就让她生气。
眼见这两口子穿着的模样,大概知道刚办完喜事,眼睛不禁向桌上瞄去,却没见半点从外面打回来的饭菜,觉得有些扫兴。
“锦礼舅妈,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
李桂花因这一顿饭,吃得满肚子气,连带的看王娟梅的眼神都有些不大高兴。王娟梅却也记挂着上次李桂花使计让她给扛了常锦礼的缝纫机回去,更不愿意主动打招呼了。
李桂花虚假地笑了笑,说累了,直接就回了房。
本来招呼客人已经够累的,还要受常锦礼那气,满脸不爽。
王娟梅擦了擦双手,有些拘束地在椅子上坐下,“是这样,我侄女锦礼怪我们,以前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没告诉她。硬是要拿回我们现在住的房子,那可怎么行呢?我家强子也还在读书,我……”
“喔,舅妈,那你可得加把劲儿,现在锦礼可比以前厉害多了。”何德美向李卫军使了个眼色后,他就借机先回楼上了。
何德美一时对付不了常锦礼,还对付不了一个贪得无厌的妇孺?她一听她开口,就知道想说什么,匆忙打断她的话头。
“可不是,我寻思这事……”
“舅妈,您那边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尽量帮。但是,有很多事情就怕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忙。这个,您也得谅解谅解不是。”
王娟梅这样的人,被她抢白了一番后,竟一时不知怎么再开口。她本来想着他们要是敢硬气怼她,她刚好揭露要不是他们,常锦礼也不会要回房子。这样,何德美他们就得赔自己的钱。
现在倒好,何德美这般客客气气的,有些乱了她预料那样。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正想一鼓作气开口的时候,何德美却把话题转移了,“不是听说她嫁了个后勤兵吗?要房子做什么呢?”
“啥?后勤兵?”
“对的啊,还有个孩子的。”
“这个我知道,那孩子我见过,不就一个赔钱货丫头片子么。谁知道她搞什么,一回来渔村说带我们赚钱,开船不知道去干嘛的,是赚了些钱。
当初说要大家筹钱,我说要出大几千块呢!就是对我有意见,不让我出钱,就她个胳膊肘往外伸的,教唆别人不要登记我的,我现在一分钱分红都没拿到!”
王娟梅这小谎说得贼溜,张口就来,将她硬塞的那50块说成了是大几千,最后还将李会计如何将钱丢回给她时,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句句背后都在指明是常锦礼在搞鬼。
何德美听着她满嘴跑火车,脸上却也仍带着客气的笑容,时不时附和一下。然而听她提及常锦礼在做生意时,作为商人,商机的敏锐性立马就感觉到常锦礼定是摸到什么赚钱的门路了。
“这样,锦礼舅妈。我们呢,虽然对你的房子帮不上什么大忙,你也知道,刚办婚礼钱没剩多少,贝京饭店后厨那边还有不少菜的。我们都还没去拿的,你尽管去那里拿回去吃。
如果你们村子有什么好的项目,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王娟梅一听是贝京饭店,是高档饭店,她可一次都没去过,别说常永丰了。果然,心思一下就动了,还寻思着要不现在就去拿。
何德美眼见着,就这么一点蝇头小利她就满足了,当真太好对付了。
只见她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项目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去看看账目,账目知道吗?看看他们记的东西,最好抄一份给我。”
“这个我不大在行啊,要不你自己去看不就行了?”
何德美脸上赔着笑,她要是去,还要她何用?
“我哪有舅妈能干,舅妈你看这个花瓶怎么样?”何德美一边说着,随手从家里拿了一个小花瓶,就像打发乞丐一样,偏偏王娟梅还丝毫没有察觉。
两人都不用推搡,王娟梅直接就收下了。何德美是最厌烦这类人的,但是恰恰这类人最好办事,见钱眼开的人也最好对付。
王娟梅这时赶紧趁机开口,“那个德美,你是不知道,我就跟你实说了吧,我寻思这常锦礼要拿回我的房子,就是应该是因为我们将你和卫军的事情瞒着,迁怒我们了。你看,你们家还有没有空余的房子挪一个给我们先用用?”
何德美心里无语极了,面上却也只能客客气气的,“舅妈这说的什么话,这怎么能怪我们呢。而且,我们这哪来多余的房子?常锦礼自从离开了李家以后,心性大变,一点小事都会让她记恨。该不会是舅妈平时踩到她的痛处,所以才一定要拿回房子吧?”
要真说王娟梅做的事,这岂不是什么事都将人得罪了,这一听何德美的意思就是干我何事的态度。
王娟梅却没听出来,只觉她说得也在理,这常锦礼确实什么事都能让她记恨上,走的时候又要多了一个花瓶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