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心中憋着一股气,他腆着笑脸,亲自帮姜爷爷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
笑着说:“老姜头啊,你看你,渴了就要早说呀。来,老头子我亲自帮你倒了一杯茶,敬你。”
姜爷爷瞧他一眼,颇为受用地接过茶。
一边喝,一边得瑟地看一眼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笑僵了,微笑已经成了一种肌肉记忆。
他告诉自己:忍,我忍,我再忍。
表面微笑,实则咬牙切齿。
姜爷爷也知道不能再戏弄下去,再这样就要过火了。
他紧急安抚江老爷子,“老江啊,你别着急,这个法子就是要你们江家,连同我们四大家族齐心协力,用血脉彻底将大妖摧毁。”
江老爷子听到他这话,在心里思量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啊。
他不可置信地问:“就……就真简单?”
姜爷爷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理所当然地说:“就这么简单啊。”
谁知,江老爷子却生气了。
他怒气冲冲地将手边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既然这么简单,那我江家这么多年来的坚守算什么?那么多条人命算什么?”
“这么多年,我江家的男子一个个都为此而死,妻子没了丈夫,幼儿没了父亲,留下孤儿寡母。一代一代,数百年了。”
“我的儿子,知年的父亲,才三十岁就以肉身生祭了封印。如今你却告诉我,只要几个修仙世家献出血脉,就能彻底将那大妖摧毁了,那我们江家这几年所做的无谓牺牲,又算什么呢?算我们蠢,算我们傻吗?”
江老爷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他的怒气来得突然,在场之人都没有防备。
却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
他们都沉默着,心里仿佛凭空压下一块巨石。
听完江老爷子的控诉,他们也都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江母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的,她瘫倒在地上,捂着嘴哭泣。
场面有些失控,那可是几代人的性命,谁又能还得清呢?
小星又双叒叕发来锐评,“要说,就是这个世界的剧情制定者太疯癫了,生死存亡,全押在一家人的身上,这不是胡扯吗?谁家好人想得出这解决办法,英雄主义热血小说看多了?这么爱当英雄自己去当呗,人家又不一定想当和家人生离死别的英雄。”
姜晚默默在心里给它点了个赞,“说得好。”
大家都是平凡人,只想与自己珍惜之人相守,要是有别的选择,谁又会心甘情愿去死呢?
良久,江老爷子诉说着,将心里的悲愤和怨恨都说了出来。
“算了,逝者已逝,过去的已经没办法改变了,最起码他们去的时候都是为了芸芸众生,只愿这场风波能够彻底平息,好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江老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江知年,轻拍着他的手背,“若是无谓的牺牲从今日减少,那也是值得的。”
他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抖,手也是颤抖的。
见江老爷子这样想,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姜爷爷道:“老江啊,放心吧。你江家的那些先人的灵魂会得到解脱,这一世所积累的功德还会让他们下一世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那就好,那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