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快晕了,惊恐叫着扔掉榆树条,扑过去查看花印后脑勺。
“你怎么跑过来了!三更半夜,山上有野猪!”
他的块头太大,架势如山倒压得花印喘不过气,痛得流了两粒眼泪,飞脚踹凌霄肚子,凌霄闷声照单全收,反握着他的脚踝,不停抚摸安慰。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从我后面来,年夜饭吃了吗,舅舅送你来的吗,不是说初二再来,我错了,你让我摸一下,有大包吗,好像有。”
“我走了两个小时来找你!”
花印简直气到爆炸,双腿疯狂在空中乱踢。
“喊也没反应!说好的我是人形助听器呢!回头就给我一个闷棍!新年不能善始善终了啊啊啊啊啊!”
“旧年还没过去呢,不算开头。”
“我说算就算!你赔我高考年的好兆头!”
凌霄哭笑不得,千方百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骚瑞骚瑞:“赔,要什么给什么,把我赔给你。”
将人搂起来从脸到屁股摸了个遍,没摸到血,心才落到实处,额头抵在花印胸前小声笑,然后放声大笑,不知道还以为中了八个亿。
“外婆家没放鞭吗?”
凌霄拱在他脖子里嗅了嗅,顺道偷亲一记,被花印抓小猫后颈一样拎起来。
凉风有性,不及爱之深,情之切。
“殷妍怕声响。”花印说,“崩一下哭一声,不敢让她闻硫磺味。”
对上凌霄露骨的眼神,花印不禁缩回手护在胸前,躲闪着将他往外推,色厉内荏地瞪道:“你起来,太重了。”
凌霄不答话,右手掌捧着他的后脑勺,呵护备至放到地上,表情庄重得像在举行什么仪式,花印如同被下蛊一般,吞口口水,不敢再放肆。
“你打了我,从来没人打我。”
花印委委屈屈埋怨起来,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点心酸,悲从中来几分哽咽,秀丽的嘴角撇成八字,瞳孔蒙上薄薄的雾珠。
“——还不听我的话,以前叫你往东不敢往西,现在好了,就会欺负我,她们全都照顾殷妍去了,大过年,流鼻血,兴师动众的,不行你也给我开个瓢吧,吓死她们。”
小模样把凌霄心疼坏了,连连沉声哄他,低声下气说自己的不好,许了一大堆承诺,下辈子的银行卡密码都交出去了。
凌霄两腿岔开,跪在他腰侧,单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压低脸庞,跟花印的呼吸交错。
“我的出生纸,八叔公给我算了,说有很好的命,能挣大钱,不用下辈子,这辈子赚多少都是你的,你赚的也是你的,我一分都没有,和你同吃同住,惹你不高兴你就撵我出门睡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