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住店准备太匆忙。
十天,本以为留足了十天,起码能跟凌霄好好叙旧,让他安顿好一切,跟自己去望明市区待一段时间,半年,专栏节目完全收尾后,再说服他搬去杭州。
房子,朋友,资源,都在杭州,至于事业……
得罪了潘启,他却没有放下主持跨年的大好机遇。
慢慢来吧。
花印随便擦了擦下身,套上丝质睡裤,一次性拖鞋薄得能看到脚趾,勉强穿穿,他把毛巾往头上一搭,像个狮身人面兽,心事重重地回到床边。
“嗒嗒嗒。”
有人敲门。
用什么条件和口吻劝凌霄呢?他甚至还别扭地不肯相认。
花印胡思乱想打开门。
凌霄换了套休闲服,拎着吹风机站在门口,块头大得像座太行山,别人搬不走,只能请他老人家自己挪。
“谢谢。”花印面无表情,礼貌地接过吹风机,大力关门。
凌霄眉毛一跳,额头蹦出个黑体加粗的‘井’字。
他伸手就将门抵住了,花印怎么关都关不上,探头出来假笑问道:“您好,要非法闯入吗,别以为宾馆是你家警察就不管。”
水滴如同露珠流过花瓣,湿哒哒顺着两鬓淌,他斜斜露出一瓣柔韧的肩膀,水滴掉到肩头,没遇到分毫阻力,垂直没入臂弯。
凌霄:“……擦干再吹。”
花印:“哦,这点我还是清楚的,生活常识,我老公也跟你一样爱操心,男人,呵。”
他冷笑关门,操,还是关不上。
“直说吧,你想干嘛?”花印干脆敞开门,大方展示自己的上肢。
练过舞蹈的四肢修长,脖颈线条优雅,可以直接去美术学院做人体模特了,光看他挺拔的腰背,双腿笔直,还以为在站丁字步。
墙薄,隔音差,小情侣嗯嗯啊啊的声音强力穿透,同样,门口这俩人的声音也传过去了,他们停下来,大炮换鸟枪,声音轻不可闻。
花印扬起吹风机,手指做了个捅的动作:“说句话!别打断人好事,我还要跟我老公视频!”
“头发都没吹怎么视频。”
“我就喜欢,他就喜欢,你姓花还是姓田啊管这么宽?”
凌霄摸墙往前走一步,威压感太强烈,一动,则像是整片空间都被压缩了。
花□□高气傲,何况又是在辜负自己的人面前,他更不可能输了气势,于是高抬起下巴,一副看你还敢怎么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