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李爷爷。”官阮很是自然的牵起了程溢画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大方着道,“她是我的妻子。”
程溢画的心脏猛地一阵跳动,未曾想到官阮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李大爷吃惊得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官阮。惊叹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惋惜神情。
这孩子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小聪明伶俐,念书更是厉害得很,是镇上出了名的高材生。怎么就染上了这么个恶习?!
“李叔,我们就先走了。”苏佳人脸色很是难看,却也极力稳着情绪,气度优雅的同李大爷礼貌道别。
“好,好,那你们先忙。”李大爷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一行人挥了挥手。
程溢画与官阮并肩同行,步伐一致,走在苏佳人和官沉的后面。不时偏头看一眼身边的官阮,有话堵在了喉咙里,些许苦涩之味。
官阮自然也注意到了程溢画不时投来的目光,偏头回以程溢画一个使人安心的浅笑。与此同时,十指相扣的双手握得更紧了一寸。
“你是我的合法妻子,自然不用藏着掖着。”官阮故意提高了些许音调,用余光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母亲。
“”程溢画红唇微启,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一时语塞。明白官阮这话是故意说给官妈妈听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前方。
在听到官阮说的这话后,苏佳人的背脊明显一僵。却又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如常,加快步伐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一个小插曲,谁也没有在对此再说些什么。
一路走下来,穿过一排整齐的墓碑,四人最后在一处靠角落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黑白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着一身正气军装,眉宇英气,深邃立体的五官与官阮有着几分相似。
“国伟,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带着孩子们来看你了。”苏佳人整理了一下头发,抬手将鬓角处的发丝勾到耳后,唇角堆满了灿烂的微笑。
这样的笑容,程溢画还是第一次见到。由此可见,岳父岳母的感情一定很好。
语毕,苏佳人将怀里的橙黄秋菊摆放在了墓碑前。垂着脑袋站在墓碑前,默哀了好几分钟,一语不发。
“妈,瞧你,怎么又哭了。”官沉站在一旁,赶紧上前扶过母亲,关切着道,“今儿个可是爸的生日,咱们可不能哭。”
“好了,我知道。”苏佳人侧过身去,用指腹将眼角的泪痕擦干,对着儿子摆了摆手,“赶紧和你妹妹去祭拜你爸。”
“爸,儿子来看你啦!”官沉转过身去,怀里抱着橙黄秋菊来到了墓碑前,对着墓碑深鞠躬,然后将花束同母亲的那束秋菊摆在了一起。
“托您老的福,儿子现在可是大明星了,有出息着呢。”官沉笑得一脸灿烂,可眼眶里却明显含着泪花,“您泉下有知,可得保佑儿子”
待哥哥官沉退下去后,一旁的官阮牵过程溢画的手,领着程溢画来到墓碑前,并肩而立。
“爸,女儿来看你了。”官阮先是对着墓碑恭敬的深鞠躬,再一步上前,将怀里的花束摆放在了墓碑前,同别的两束秋菊摆在了一起。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官阮说着拉过一旁的程溢画,眸光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我结婚了,这就是我的妻子,程溢画。”
“证也已经领了,婚礼就定在了年底。”官阮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程溢画,示意对方跟着自己一起祭奠父亲。
“爸,我今天还是第一次来看您。”程溢画一个会意,将怀里的白色秋菊放在了墓碑前,同官阮的那束秋菊挨在一起。
“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和小阮一起来看您。”
待程溢画最后一个祭拜完后,苏佳人让俩兄妹去后备箱里取酒和酒杯。故意将俩人支开,将程溢画独自一人留下。
官阮心里虽然有疑虑,却也还是跟着哥哥先离开。
程溢画自然也看出了官妈妈是故意将官阮他们给支开的,想来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同自己说。便安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官妈妈先开口。
“溢画,如今你也叫我一声妈。”苏佳人侧过身来,看着身旁的程溢画缓缓开了口,“我觉得有些事不该瞒着你。”
“妈的意思?”
“对于你和小阮的婚事,我其实一直都不赞同,这点你也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
“所以,你就不觉得好奇吗?为什么我突然就答应了你们的婚事。”
“我”程溢画刚一开口,便被苏佳人给立马打断。
“是小阮她哥以死相逼!”苏佳人的语调徒然上升,紧咬着一口牙齿,瞪大一双黝黑瞳孔看着程溢画,一字一句着道,“我这才不得已答应了你们的婚事。”
“我们官家本来就是小门小户,官沉他能有今天,多亏了程总你铺路。”苏佳人突然冷笑一声,目光死死的盯着程溢画,“试问一下,如果程总你没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什么上市公司的总裁,小阮还会嫁给你吗?”
“”程溢画一双桃花眼早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通红,纤细的睫毛湿润不已。
心口突然疼得厉害,似有成千上万把刀刃无情地将心脏给划开,血痕累累。清晰的痛楚自心口处蔓延开来,侵入到身体的每个细胞和每滴血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