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年十月才刚满二十岁,那么年轻。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不惜命。
安顿好之后仁青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把姜聆聿的身份证递给了措初。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和他?”
措初懂他的意思,没什么波澜的说:“他是我的前员工。”
仁青有点不太懂,“什么玩意儿?前员工,为什么是前员工?”
“因为他今天中午刚跟我提出辞职。”
仁青联想了一下只觉得脊背发凉,中午才提出辞职,下午就进抢救室了。
仁青作为旁观者,显然要清醒得多:“既然人家都不想在你那儿了,那你准备怎么办,他醒了然后呢?”
这也是让措初最添堵的地方,他不确定姜聆聿是不是因为已经做好了决定才会提出辞职,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不寒而栗。
但是也不是没有余地,他眼底燃起一丝希望:“他还住在我的房子里。”
“你俩已经住在一起了,你……你跟他?”仁青今天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措初白了他一眼,“就是单纯的他租住在我那儿,他没钱也没地方去。”
仁青已经了然,措初是个好人,但他的好是给对方钱让对方住酒店的那种好,绝对不是把人带回自己家。
“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不是重蹈覆辙。”措初否认道:“我跟他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他就会心软。”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我跟周林晚也没有过什么,从来没有过,你别瞎说。”
有没有那种意思,仁青不清楚,但周林晚绝对没有去过措初家住过。
“他这还得睡几天呢,你怎么办?”
“守着呗。”措初说完开始赶人,“你太吵了赶紧滚吧。”
“他不是听不到嘛。”仁青嘴上嫌弃措初见色忘友,但还是走了。
—
又昏迷了两天姜聆聿才醒过来,睁开眼时发现手上还有滞留针,上方挂着明晃晃的两袋药水。
他很熟悉,这是在输营养液续命。
被子被压住一角,姜聆聿扭头看过去,措初正趴在床边熟睡。
每次吃完大量安眠药醒来后,他的意识都会有些混乱,会记不起来一些事,但姜聆聿却清楚的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
措初的睡姿并不太舒服,皱着眉露出了一只眼睛,睫毛若隐若现的搭在手臂上。
“措初。”姜聆聿叫了他一声,他声音很小,措初没听到。
他不忍心再叫,这次又不知道睡了几天。措初也挺难的,才陪他熬了两天两夜,还来不及好好睡一觉,他又进来了。
姜聆聿靠着床头,歪头看着措初的睡颜。他眼下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么大的一片乌青,姜聆聿伸出手轻轻覆上了措初的手背。
措初手动了一下,姜聆聿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假装无事发生。
他不敢再随意乱动,直到一袋营养液输完,姜聆聿按响了床边的铃。
护士匆匆赶过来给他换另一袋,看到他醒了还很惊喜。
这一出动静下来措初也醒了,他眼里满是疲态。姜聆聿看着揪心不已,轻轻唤了他一声。
“措初。”
“嗯。”措初的回答很冷漠,明明刚才姜聆聿还在他眼里看到了欣喜,现在他却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