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元下意识点头,又猛地摇头。
陆珩拖长音“哦”了一声,“原来你见过,在哪看的?”
叶庭元忙否认:“没听说,第一次见!”
陆珩煞有介事点点头:“既是新奇的见闻,此番出门你算开眼了,回去后写一篇感想交给我。”
“我。。。。。。为什么要写这种感想?”叶庭元觉得不对劲,小声抗议。
陆珩忍不住笑了,笑得得逞,“骗你的,赶紧吃吧!”说罢,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叶庭元怀疑陆珩故意戏弄他,但他没有证据。
大殿之上,寿星发话后,席面开始变得笑语盈盈、觥筹交错,比起叶庭元之前参加的各类鸿门宴,自然是少了明争暗斗的紧绷感。
不过,叶庭元还是不舒服。
他总觉得别人对他坐在陆珩身边颇为在意,宴席中上座都是各州门派的掌门、长老,其余弟子都在后面扎堆。陆珩一下子把他引到身边坐下,恰巧陆珩身为九州仙尊,席位自是最佳上座。
叶庭元低头吃了一会儿,他也不明白陆珩为什么总给他夹菜。貌似是从陆珩此次出关开始,用膳时,陆珩总时不时照顾他。以往他们吃饭都严格按照长幼尊卑的规矩,各顾各、眼不飘、食不言。
终于,叶庭元忍不住对陆珩说:“师尊,这里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陆珩看了他一眼,说:“去吧,早些回来!”
“是。”
宴席末端,秦厉盯着叶庭元偷溜的身影,手里摩挲着一个药罐子。刚要起身,身边传来凉飕飕的声音:“他是筑基期,你这等小把戏,可偷袭不到人。”
“你!!”秦厉被发现诡计,心中又慌又恼。
“我倒可以给你一计。”蒋临之不动声色说。
况山秀正对美酒酣畅,只听到他的后半段,问:“什么计?”
蒋临之将他脑袋一推,“没什么,喝你的酒。”
况山秀倒自觉,猛甩着头试图清醒,“不行,可不能在师尊生辰宴上闹酒。”
“没事的,我看着你。等下我送你回房。”蒋临之宽慰他。
转头,又对秦厉抛去一个“考虑得如何”的眼神。
秦厉放低声线:“你有什么办法?”
蒋临之在桌下递给他一个琉璃小瓶,里面晃荡着少许殷红液体,“不伤人,只是会让他出糗。”
秦厉将信将疑接过来,“你为何不去?”
蒋临之坐正说:“你不就是气不过刚才出手落于下风,想让他出丑嘛。这事与我何干?反正给你了,敢不敢用就是你的事。”
秦厉被此话一激,恨恨起身:“有何不敢?”
蒋临之看着他莽撞的身影,不再掩饰眼中的算计。转头将况山秀的酒杯夺下,“吃点东西再喝,小心胃疼~”
殿外长廊上,阳州山的风一吹,叶庭元感觉惬意许多。陆珩出关以来,他头上总压着一层莫名其妙的桎梏,说不上来是什么。他突然有些共情宫廷剧里的后宫女主们,无关乎其他,就是觉得如今他作为规矩森严的仙门弟子,好似也有许多说不明道不清的身不由己。
就像他想下山,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突然,叶庭元察觉危险靠近,转身看清来人后,“又是你?”
秦厉脸上狠厉一笑,缓步上前,见对方后退,嘲弄道:“你一个筑基期还怕我不成?”他右手背在身后,掌心攥着两个小瓶,一个是他自己准备的春|药,一个是蒋临之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