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背,跟明日一大早背有何区别?”
叶庭元唇瓣嚅嗫了半天,脑子一片空白,只剩满腔憋屈。为什么要他穿越过来当个孩童?为什么给他安排个仇人同款脸来把他当孩子训?为什么他必须完成那些破任务?
叶庭元突如其来的思乡之情爆发,他想念二十一世纪的很多东西,想念高科技生活、想念酣畅淋漓的商战、想念获取胜利成果时的愉悦,甚至想念叶庭婷的聒噪。。。。。。
可能是情绪堆积太高,全都浓缩在这具小小的身体里,让他的神经变得不堪一击。思绪飘着飘着,他竟发现自己眼眶湿热。对上陆珩投射过来的目光,慌张背过身。
这一天天的,槽糕透了!!
跪吧跪吧,背不出来不就是跪六个小时吗?谁怕谁!
陆珩的声音攸地响起,“行了,今晚先好好睡一觉。明日背不背没关系,但以后要遵守。”
陆珩越是缓和语调,叶庭元越是泪水夺眶。
静默好一会儿,陆珩轻声问:“听到了没?”
叶庭元偏过头不敢出声,怕溢出哭腔,只好背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嗯,好好休息。”
身后是陆珩起身的声音,叶庭元愣是等到关门声才转过身来,桌上已不见了剩菜和食盒,连他刚换下的脏衣服也被拿走了。
第7章
第二天醒来,叶庭元压根没见到陆珩,神经大条的方禹又来给他送饭,叶庭元逮着他说:“大师兄,我想下去跟你们一起住!”
方禹忙不迭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师尊说了,你就住峰顶。”
方禹他们作为内门弟子住在山顶的一处山坳里,那里地势平坦宽敞,植被丰富不止有常青松林,是个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这里不仅有青州山弟子日常起居的青云殿,还有传业授道的百川学堂。
陆珩居住的峰顶距离青云殿有一段直指天穹的天梯,百来步,峰顶悬崖峭壁,崖壁枯草寥寥,唯一的好处是日升月落的景色如鬼斧神工。
但叶庭元不想独自面对陆珩,他觉得昨晚的眼泪难为情。
面对方禹,叶庭元松弛得很,他开始撒泼。
笑话,我如今六岁我怕谁?
地面滚一圈,一哭二闹谁不会?谁不折服?
可偏偏方禹不按常理出牌,他“嗷呜”一声,大师兄架子说不要就不要,拎着空食盒溜之大吉。
叶庭元:“。。。。。。”
叶庭元只好老实背门规,但脑中总是频繁给他回放昨晚的尴尬场面,令他抓狂。说好六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突然——
叶庭元凌厉抬眸,不对!!
他昨晚比了个“OK”的手势,但是陆珩懂了!!——他秒懂!!!
这简直是恐怖故事。
傍晚,叶庭元听见隔壁房间有了动静,蹬着脚丫子跑过去,怒气冲冲刚想开口。
陆珩正气定神闲地煮茶,抢先一句:“听说你今天撒泼了?”
叶庭元瞬间被按了暂停键,脚趾猛然扣地。
陆珩弄茶叶的间隙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神情,介于好笑与问责之间,“见人也不行礼。”
叶庭元机械地躬身一拜,“师尊。”
“嗯。”陆珩手掌朝内冲他一招手,“过来,给你看个东西。”